專訪林嘉欣:剛強與柔弱並存的女人

撰文: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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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林嘉欣做訪問很舒服,她總是面帶微笑地講述自己的想法,語調清晰而肯定。她是一個事業型強人,也是一個溫婉伊人,最重要是,她是一個女人。

與林嘉欣做訪問很舒服,她總是面帶微笑地講述自己的想法。

攝影:陳嘉元

相信所有人都會同意,林嘉欣(Karena)確實是個女強人。十多年前感覺感覺自己的不足而毅然遠赴巴黎修讀劇場藝術,前年開始又涉足藝術界,當起策展人的工作,其中更持續參與不同的慈善活動;別忘了,她同時是兩個小女孩的媽,還是別人的妻子,擁有自己的家庭。她輕輕笑說:「香港女生有時候可比男生還要強大!」趁着這次她與宣明會總幹事趙煥明合作舉辦《War is Blind流徙烏干達》慈善相展,《一物》與她談及作為知名女藝人的投身藝術圈子的過渡,也談到她對女性主義與性別平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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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林嘉欣

林嘉欣為那位烏干達母親Jacqueline拍攝了一張寶麗萊照片,並在《War is Blind流徙烏干達》慈善相展中展出。

O:去年11月你隨宣明會前往烏干達進行探訪,有什麼事情特別讓你深刻?

K:探訪期間我在難民營遇到一個叫Jacqueline的母親,她挺着肚子拖着三個親生小孩,在另外透過宣明會助養四個小朋友,讓我切切實實感受到母愛和人性的溫暖!她助養的孩子因為戰亂與父母失去聯絡,只能跟隨以前是鄰居的Jacqueline到烏干達去逃避戰火,她卻也對孩子們不離不棄,讓我覺得很感動。

O:感覺過去到現在都有很多知名女性到世界各地的窮苦地區探訪,像戴妃、柯德莉夏萍等。你覺得作為知名女性,對慈善工作有什麼影響?

K:當你擁有一定的知名度,你就能在自己生活的社區中,為這些弱勢社群引起關注,從而讓他們得到更多的幫助。但身為女性,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我們能感同身受,了解他們的苦楚。同為母親,我不需要與他們言語相通,也能切身感受到他們的情緒,也能透過擁抱、握手等的身體語言,讓他們知道:they are not alone。

在那塊印有烏干達難民照片的「非洲百家布」(Kanga)下,Karena分享她對烏干達女性的敬佩。

O:你曾經在巴黎生活過大半年,又曾前往烏干達的難民營探訪,你覺得香港、巴黎、烏干達三地的女性有何分別?

K:在烏干達的難民營探訪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但他們給我的感覺都是戶主愛,充滿人情味。巴黎女生很有魅力,他們對藝術文化都很有見解,亦非常重視個人自主(individuality);同時她們喜怒形於色,前一刻與另一半吵架,後一刻已可以吻別怒火!香港女生則擅長一心多用(multitasking),同時兼任多個角色、處理多種事情,有時候比男生更有能力。

Karena以演員身份投身藝術界,身兼多職,是典型的能幹「港女」。

O:從一個演員進入藝術圈子,策劃展覽搞創作,覺得這個具有知名度的身份會幫助或阻礙你投身藝術事業嗎?

K:自然有好也有壞——藝人和演員的身份能讓我獲得更廣闊的人際網絡,找起幫忙、做宣傳等等自然能夠得心應手;但同時因為知名度高的關係,你的工作很容易引來更多的批評啊。

O:作為演藝界及藝術界的一員,你有否觀察到兩個行業中有性別不平等的問題?

K:其實……我不知道性別曾幾何時有平等過?演藝圈中,男性演員總會比同等級的女性演員拿較高的片酬,日常我們常說男主外女主內,女人在家照顧家務小孩、男人外出工作是常理,如若情況相反我們就會疑惑地談論……男女平等這件事好像從來都不會有一個真正的答案吧?

《War is Blind流徙烏干達》慈善相展,展出多張Karena在探訪烏干達期間拍攝的寶麗萊照片。
林嘉欣是一個事業型強人,也是一個溫婉伊人,最重要是,她是一個女人。

O:你覺得藝術如何為女性和弱勢團體發聲?

K:不論男女,我覺得所有人都應該有發聲的機會,能夠發表他們的意見。我一直覺得,人擁有表達自己的權利其實很重要。透過藝術,我們能夠記錄他們的故事,而後公諸於世幫他們發聲,至少讓原本不知所以的大眾透過這些作品,理解並包容他們的情況,這次的《War is Blind流徙烏干達》慈善相展正是如此。

O:你怎麼看女性主義者這個身份?你又是否一個女性主義者?

K:女性主義者歸根究底都是愛這個世界的!即使他們會失望、會憤怒,也是因為他們對這個世界、對人類有使命感,覺得某些不公平的事情觸動到他們,從而希望能夠推動改變——女性主義正是他們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至於我自己是否女性主義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你要問我老公才知道(笑)。只是有時候,即使是女性主義者那樣剛強的女生,能適時地軟弱、有人讓她倚靠,其實也是種福氣呢。

《War is Blind流徙烏干達》慈善相展預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