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醫生「沒了」?

撰文:應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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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在內地網路具有較大影響的醫療健康領域頭部自媒體丁香醫生旗下多個賬號遭到新浪微博禁言,丁香醫生在今日頭條的賬號同樣被禁言,丁香醫生的微信公眾號則從8月8日起未再更新。內地輿論場的反應呈現兩極分化,既有一片歡呼之聲,認為丁香醫生早該被整治,亦有一片哀嚎之聲,認為這是扼殺科學。

目前情況尚不明朗,外界不知道丁香醫生為何突遭禁言,是短期禁言還是永久封禁,所以暫時只能說丁香醫生「沒了」,且存在疑問。正如有分析者所言,不論歡呼者還是哀嚎者,對於丁香醫生被禁言的原因都只能靠猜測,這是雙方最大共識。

有人說,是因為丁香醫生質疑近年來用於抗疫的知名中醫藥產品連花清瘟而被禁言,可問題是,質疑連花清瘟的自媒體和人士不在少數,比如,同樣具有影響力的公眾號知識分子和生物學家饒毅,都質疑過連花清瘟並都產生影響,但都平安無事。

丁香園在微博開設話題,呼籲不要服用連花清瘟預防新冠。(微博)

有人說,是因為丁香醫生的科學精神得罪了人,並斷言丁香醫生被禁言是科學精神若離開民主精神而難以獨存的例證。這種說法未免有些想當然。什麼時候丁香醫生成了科學精神的代言人?什麼時候禁言一個自媒體便成了扼殺科學精神?難不成丁香醫生不能被質疑、有豁免權?對於一個經濟總量位居世界第二的14億人國家,那麼多科學家和科學組織,怎麼禁言丁香醫生便成了科學難以獨存的例證?

中國當然應該重視科學和尊重科學,讓科學不受不必要的干擾,不論民族復興、國家崛起還是人民能否過上美好生活,都與科學是否興盛息息相關。在社會大眾的人心層面,中國尤其應該用實際行動讓世人相信國家是高度重視和尊重科學。因為這既是改革開放40年以來中國發展和進步的重要因素,又是未來能否成功的關鍵。已經嚐到科學巨大甜頭的中國,不可能在大是大非上置科學而不顧,更不至於扼殺科學,因為那是自毀長城,自廢武功。在真實原因不明朗的情況下僅僅因丁香醫生被禁言就斷定科學難以獨存,未免有些牽強和情緒激動,違背常識理性。

有人說,丁香醫生被禁言是因為丁香醫生以科學之名行偽科學之實,是因為丁香醫生為了販賣西藥,不懂裝懂和故意抹黑中醫藥,是因為丁香醫生與某種不法利益集團或資本勾連。這種說法同樣比較牽強,有陰謀論之嫌。不可否認,丁香醫生有些關於中西醫的文章值得商榷,在科學無止境的時代,丁香醫生的有些觀點過於言之鑿鑿,但縱使如此,丁香醫生確實普及了許多醫療健康領域的知識,澄清了不少偽科學的傳言,讓許多人獲益。真正優秀的中醫是不應該排斥西醫,真正優秀的西醫也不能污名化中醫。中西醫都是人類的智慧產物,二者本可相互補充,只要能有助於人類的健康,都是可取的,只有那些不學無術或滿腦子對立思維的人,才非得在中西醫之間二元對立。至於丁香醫生是否與某種不法利益集團或資本勾連,暫時不得而知,不能完全排除,不能陰謀論,還是等待更多訊息披露。

對於丁香醫生被禁言,建議在真實情況不明朗的當下,還是應該多些就事論事的分析,少些想當然或上綱上線的隨意猜測。現在的關鍵是丁香醫生會被封禁多久,如果只是短期禁言,那通常是因為某一篇或幾篇文章、廣告違規,這種情況在自媒體領域很常見,本身不值得大驚小怪。但如果是永久封禁,那就情況有些嚴重,既涉及丁香醫生作為一家企業的生存問題,背後的企業員工會否失業,又可能反過來說明丁香醫生的問題可能比較複雜。但不論短期禁言還是永久封禁,都應該有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為免於輿論場的隨意猜測,建議早點公布被禁言的真實理由。畢竟,在網路經濟和自媒體高度蓬勃發展的今天,網絡治理不能一禁了之,不能不考慮社會影響,只有依法,合乎公序良俗,令人信服,才具有可持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