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大常委無胡春華陳敏爾 中共接班人制度下的用人新取態

撰文:香港01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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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公布新一屆政治局常委名單,當選者習近平、李克強、栗戰書、汪洋、王滬寧、趙樂際及韓正皆為60歲或以上。至於此前青壯一代新星,重慶前市委書記孫政才已落馬,廣東省委書記胡春華及現任重慶市委書記陳敏爾則未有「入常」,外界從而揣測,總書記習近平是否打破「接班人制度」。

習近平上台至今,尚未有怎樣培養接班人的論述,更沒有相關行動。(美聯社)

所謂「接班人制度」,實則從未出現於中共官方公開文檔,追本溯源反而是特定歷史時空下黨內各方妥協結果,始自第3代領導人江澤民,才形成外界所推敲「慣例」:總書記任期不超過兩屆;現任總書記「隔代推薦」繼任人;推薦人選會先「入常」接手黨務工作,在中央書記處擔任領班書記,從而逐步確立地位及聲望,最終接任總書記。

「培養第三梯隊」之說

「接班人制度」疑幻似真,惟一確定是中共高層人事安排過程複雜,各方必須折衷妥協,總書記取態當然有相當份量,但視為絕對控制權則言過其實。不論任何組織,均有必要「培養合格接班人」,但就不一定採取指定方式。與「隔代推薦」相對應,外界亦有言中共慣於培養某些高官,優先重用以收儲才之效,是為「培養第三梯隊」,與指定「接班人」之說相距甚遠。

例如最近十九大換屆,中共召開全國黨代表大會,一般要成立籌備組以作預先安排,其工作重點有二:一為擬定大會報告,二為確定中央委員會、中央書記處書記、政治局委員及政治局常委等人事布置。按中共「民主集中制」,各級職務需在不同圈子徵求意見,以最高領導層人選論,在位及前任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在任中央委員、在任地方黨政一把手均有發言權,經磋商再作決定。

陳敏爾今年7月調任重慶市委書記。(網上圖片)

陳敏爾「超升」或惹黨內疑慮

儘管如此,胡春華和陳敏爾作為「60後」,為中共官場少見青壯封疆大吏,此番未得黨中央青睞而入京「受訓」,可說是事不尋常。內情不得而知,只能揣測兩人失落常委席位,或因現任常委及黨內元老認為兩人年輕及歷練不足,仍需受地方鍛煉,也可能是兩人各有「問題」,中共中央認為需時觀察再作定論。當然不能排除最高領導層另有想法,破除行之不過近三十年的「慣例」。

如果以兩人自身「問題」立論,陳敏爾最大「問題」為資歷不足。2012年十八大前,他一直徘徊浙江政壇,官至常務副省長,其後才調升貴州省委副書記,仕途節節上升,歷任貴州省長及省委書記,直至今年更取替落馬孫政才,接任重慶市委書記,在十九大一躍而為政治局委員。

中共高官仕途每每在副省部級止步,陳敏爾在短短5年內由副省部級,跳升為副國級領導人,其聲望歷練是否足以承擔常委職責,大概令部份黨內要人存疑。至於胡春華,早在十八大已躋身政治局,坊間所傳「接班人」呼聲最高,確實其履歷幾乎無可挑剔,然而可能因中共中央猛批共青團,其「團派」出身遂成障礙,加之據聞其執政風格過於保守,不符黨內要人期望,因而未能「入常」。

張慶偉(左)、馬興瑞(中)、許達哲(右)都曾掌管中國航天科技集團。 (中新社)

「軍工系」技術官僚崛起

2016年,中紀委曾公開批評共青團「機關化、行政化、貴族化、娛樂化」,隨後中共印發《共青團中央改革方案》,實行「減上補下」大縮編,徹底整頓共青團系統。過去共青團為中共主要儲才之所,兩任總書記胡耀邦與胡錦濤皆出身該系統,於是在十八大前屢見「團派」出身高局紛紛躋身政治局,甚至進入常委會決策中樞。

十八大後習近平接掌中共政權,用人取態已大為不同,如近年「軍工系」出身技術官僚屢獲重用,其中以航天航空產業人才更是一枝獨秀。黑龍江省委書記張慶偉曾任中國載人航天工程副總指揮,又為中國繞月探測工程領導小組組長;廣東省省長馬興瑞曾任中國航天科技集團總經理;湖南省省長許達哲亦曾擔任該集團總經理及董事長,空降湖南前更為工業和信息化部副部長及國家航天局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