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送給拜登的「大禮」

撰文:鄭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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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外長王毅11月24日至25日到訪日本,此後兩天他還將訪問韓國。日本、韓國是美國在亞太的關鍵盟友。放在以往,中日、中韓在拜登(Joe Biden)政府上台之際達成重要共識是不可想象的。

一般來說,美國總統權力交接前後,外交會出現一個靜默期,在這個階段,保持平穩過渡是第一訴求。各方也會在美國新政府組建後,各項政策公布後,積極同美國新政府對接。在美國未定之前不輕舉妄動,是常態。尤其恰逢兩黨執政更迭,其他各方需要對美國的一些政策進行新的確認,因此不會在美國權力過渡期做出重要的對外決定。但現在的情況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2020年11月25日,日本首相菅義偉在首相官邸會晤了王毅,這是兩人首次會晤。(Reuters)

王毅11月24日稱中日達成五點重要共識和六項具體成果。據悉,在六點成果中,本月內啟動兩國必要人員往來「快捷通道,建立中日食品農水產品合作跨部門磋商機制,建立兩國氣候變化政策磋商機制,啟動202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50周年紀念活動籌備工作,屬於事務性共識。而下月舉行新一輪中日海洋事務高級別磋商,爭取年內開通兩國防務部門海空聯絡機制直通電話,是事關軍事的非常重要的進展。

日本前不久剛剛同拜登確認了美軍協防釣魚島這一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對日本做出的承諾。現在和中國磋商海洋事務以及開通海空聯絡機制直通電話,是和中國積極構建問題解決機制。

王毅會晤日本外相未戴口罩,會晤日本首相全程佩戴口罩,點大圖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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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日本外務省官方網站稱中日兩國討論了中美關係。日本媒體《讀賣新聞》在英文報道中稱王毅同日本外相茂木敏充就中美關係進行了長時間的溝通交流。可能過於敏感,中國外交部官方通稿中,並未提及這一點。而這恰恰佐證了,在拜登上台之際,中日溝通中美關係具有非凡意義。

在拜登還未公布詳細的亞太政策之前,中國已經同其最親密的亞太盟友日本溝通了如何看待在中美關係、如何管控兩國的分歧、如何進一步在後疫情時代重啟經濟。中方應該是預料到了美國會進一步利用放大中日矛盾,才有這樣的舉動。

中國外交部公布的信息顯示,王毅說「中日是一衣帶水近鄰,也是長期合作伙伴,有必要及時進行戰略溝通」。「新形勢下,中日兩國要保持定力和主見」。「雙方要着眼長遠,有效管控矛盾分歧,調動積極因素,抑制消極因素,使兩國關係始終沿着和平友好、合作共贏的正確軌道穩定運行」。「中方願與日方一道,以更加寬闊的視野、更加有效的行動、在更加廣泛的領域,共同肩負責任,積極推進合作」。

王毅口中的「戰略溝通」,「定力和主見」,「着眼長遠」,「更加寬闊的視野」等詞彙無不暗示中國正對日本進行遊說,勸說其理性看待中日關係,慎重聯美製華。中國很清楚拜登上台後會聯合盟友組建對華戰線。中國沒有坐等拜登出招,而是在拜登和特朗普的交接程序正在進行時,就開始了主動出擊。

傅瑩曾任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卸任後她經常就中美關係發聲。圖為2018年4月,在美國費城舉行的賓大沃頓中美峰會開幕式上,傅瑩致辭。(新華社)

如果說王毅訪問日韓展現了中國對美策略中防備的一面,那麼中國資深外交官傅瑩在《紐約時報》發表題為《中美構建合作-競爭關係是可能的》的文章,稱重新激活中美關係,則代表了中國試圖正面構建同拜登政府的良性互動關係。

拜登日前公布了內閣首批成員名單,國務卿人選是布林肯(Antony Blinken)。他主張對華採取預防性外交政策與威懾,但不贊成中美脱鈎,認為兩國存在合作空間。國安顧問沙利文(Jake Sullivan)是學者型官員,他經常和坎貝爾(Kurt Campbell)等學者聯名發文,認為「『冷戰思維』會讓美國失去長遠的競爭力,美中之間並不存在任何一方完全勝利或失敗,應該尋求兩國共存的穩定狀態。」

拜登、布林肯、沙利文是傳統政治精英,做事講規則,有規律可循。他們主導下的中美關係大概率不會出現極端狀況。這是中國樂見的。從策略上看,中方向拜登伸出合作的橄欖枝,也不失為一種積極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