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德國現場觀察 「歐洲典範」如何對抗疫情.下

撰文:方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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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對新冠肺炎高危人士的定義包括長者和長期病患者。我訪問了朋友的祖母Walli,七十來歲的她平時以單車代步,每日至少踩30公里,她的身體似乎比很多年輕人還要健壯。由於年齡關係,她屬於高危人士。她透露,當新冠肺炎被世界衞生組織(世衞,WHO)定性為全球大流行後,她無法繼續亞洲之旅,當時只好從越南回到德國。為避免受到感染,她和家人只好透過視像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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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向分別在德國工程龍頭公司博世集團(Robert Bosch GmbH)工作的Marc和在德國旅遊局上班的Wolfgang了解,Wolfgang說,年初至今,訪德旅客至少減少了一半,很多原定的計劃都被迫取消,只能改成「網上旅遊」。現時德國的遊客大都以本地人為主,旅客的旅遊取向由城市假期轉為戶外假期,所以,一些自然風景取勝的州份相對較受歡迎。儘管如此,旅遊局的營銷策略不會因此而傾向於本地市場,國際市場的宣傳資源不會減少,但更突顯後疫情時代旅遊的首要考慮—衞生。

第一波疫情的時候,每個人對於衞生都非常嚴謹。很多人都會自備消毒洗手液,一回家便馬上用肥皂洗手。可是,自從疫情緩和及市民習慣與病毒共存後,大家的衞生意識均有放鬆迹象。除了高危人士保持警覺性外,其餘受訪人士都承認自己鬆懈不少,沒有之前那麼緊張焦慮。雖然口罩照樣佩戴,但社交活動卻大大增加。他們有些人認為自己年輕健康,感染機會較低。

德國近日宣布收緊防疫措施,餐廳只提供外賣,以減少群聚及傳播風險。(美聯社)

種族歧視 這裏表現輕微

這場全球大流行除了帶來前所未見的經濟民生衝擊外,還引發了一場種族歧視。因為病毒首先在中國武漢發現,隨着疫症在全球擴散,全球各地的華人都發聲表示遭到不同程度的歧視,如語言暴力和不禮貌對待。

就着種族歧視的問題,我特別找來德國留學的中國學生Qian,她跟我分享只碰到兩次輕微的歧視事件。她住在德國東部德累斯頓(Dresden),恰巧該住宅區域老年人較多,在強制戴口罩前她已經佩戴口罩。措施實施後,反而讓她更感輕鬆自在,因為沒有人會再用「你為什麼戴口罩」的奇異目光注視着她。加上疫情一開始爆發的時候,德國口罩短缺,有些人根本買不到口罩,所以,見到其他人戴口罩的時候反而會令人鬆一口氣。

在疫情爆發的初期,她所遇到的歧視都是來自年輕的中學生,兩次都是對她喊「Corona」,她賞了他們一記耳光和「豎中指」,懶得跟他們理論,並表示他們只是無知。

所以政府宣布強制戴口罩時,幾乎都只戴棉布口罩,因為外科口罩侷促,對比起功能度,他們似乎更看重舒適度。(美聯社)

文化差異 仍然抗拒口罩

雖然德國醫生朋友認為,這一波疫情令大家準備得更好,但亦有人認為大部份民眾都被病毒糾纏了十個月,身心俱疲,謹慎程度不如上一波疫情。根據我的觀察,在公共場所遇到的人,要不是只用一塊棉布或頸巾(根本不能有效阻擋飛沫)當作口罩使用,就是沒戴好口罩,只覆蓋口部,形同虛設。

值得一提的是,我所認識的德國人仍然很不習慣戴口罩,他們初時無法接受世衞對新冠肺炎定性為「全球大流行」,以為不會蔓延到歐洲,所以政府宣布強制戴口罩時,幾乎都只戴棉布口罩,因為外科口罩侷促,對比起功能度,他們似乎更看重舒適度。有一位朋友甚至告訴我,疫情至今只用了三個外科口罩!他說,他會等到口罩爛掉無法佩戴才會更換,我大驚失色,着他不要重用。

對抗新冠肺炎是一場持久硬仗,靠的是個人衞生質素和減低社交活動,顯然易見,人們的危機意識在這波疫情上開始有所鬆懈,恐怕總理默克爾要再次動之以情,以理說服愛守規矩的德國人,才能安然度過這場冬季疫情。

上文節錄自第238期《香港01》周報(2020年11月2日)《德國現場觀察 「歐洲典範」如何對抗疫情》。如欲閱讀全文請按此試閱周報電子刊,瀏覽更多深度報道。

238期《香港01》周報精選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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