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山】大嶼小事

撰文:羅榮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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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大嶼」計劃如箭在弦,大賣未來願景,我卻想藉着此際回顧昨日的大嶼。

舊日的大嶼山甚是偏遠,僅能依靠渡輪往來,每次都要花一個多小時到梅窩,再轉乘巴士前往各地。自從北大嶼山公路和鐵路開通以後,交通確實比以前便利,大嶼山遂成行山人士的樂土。攀遊山嶺,沿岸來去,過去曾在此地留下不少足迹,見證着它的變遷。

半島西面的望東灣青年旅舍位置偏僻,各種設施總是殘殘舊舊,配套更是欠奉。(網上圖片)

走過愉景灣的私人屋苑,大抵也會嚮往它偌大的生活空間,途經稔樹灣的村屋,其鄉郊況味也教人艷羨。如今在市區,一室蝸居也是難求。南面的芝麻灣半島由全港最長的郊遊徑連貫,路徑迂迴且無補給點,幾乎每次行走都正值炎夏,行得死去活來。曾經跟朋友入住半島西面的望東灣青年旅舍,不但位置偏僻,各種設施總是殘殘舊舊(現在也沒兩樣),配套更是欠奉。那時旅舍旁有一所簡陋村屋,晚上窗戶隱隱發出暗紅色光。好奇向內偷瞧一眼,卻見廳中擺放着一幅先人遺照,嚇得我們魂飛魄散。

水口泥灘是近年市民的熱門掘蜆地方。(資料圖片/黃偉民攝)

嶼南一帶是貝澳、塘福和長沙等地。中學時代沒什麼消遣,學生們都愛在那裏合租一間度假屋,嘻哈悠閒地度過一個假期。那時的水口泥灘仍是摸蜆勝地,卻可不像今天假日數百人擠在一起這般災難。那時露營也算不上是熱門活動,野外的營地空空蕩蕩,遇上營友反而覺得稀奇。試過在籮箕灣露營時給老鼠鑽進帳篷裏搗亂,搞得一夜沒好睡。也試過無知得從分流捧着一鍋食水徒步走到狗嶺涌營地。地上的黑色螞蟻大軍,還有觀景台外望的月夜藍空,至今仍記憶猶新。

大嶼西陲的分流和二澳的人迹也比今日稀少得多。縱使走在鳳凰徑,仍會迷失在雜草叢中,只能憑着路迹逃出生天。大澳除了棚屋、鹽田遺址和各種地道小吃外,最叫我懷念的是大澳文化工作室。可惜當時工作室所在的古老大宅正待重建,只能跟創辦人琼姨(黃惠琼)淺談幾句,買下她的一本著作以資紀念。豎立在海傍的嶼北界碑,與狗嶺涌的嶼南界碑遙相呼應。香港東北面境外的大鵬角,原有第三塊同類型界碑,卻較少人知曉。該石碑被推倒後,現存放於深圳大鵬古城博物館內。昔日海傍的東澳古道仍是一條水泥小徑,不意近年竟被村民拓寬,變成了「東澳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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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腳瀝之側,萡刀屻、蓮花山、二東山與大東山並起,形成一道峰嶂。當中的大東山最負盛名。曾經在秋季攀上爛頭營露營,把帳篷緊貼地搭在一所石屋外躲避強風,殊不知屋內住了位外籍女士。哪知她竟毫不介意,翌朝更笑容滿面地捧上一杯熱茶,十分窩心。每年盛開的橘黃芒花自是吸引,而那一年在西北陵遇上長着清麗白花的大嶼八角同樣叫人難忘。

大東山近年人氣旺盛,我再沒在秋季踏足。人多擠迫倒是其次,最可惜的是,我們明明知道它的重要性,卻沒有好好地去保護它……

(節錄)

上文節錄自第246期《香港01》周報(2020年12月28日)《大嶼小事》。如欲閱讀全文請按此試閱周報電子刊,瀏覽更多深度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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