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女孩】解放身體 派對上的女裝啟示

撰文:黃立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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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丹麥女孩》(The Danish Girl)本周四(2月25日)上畫,讓史上第一位變性人、原名埃納韋格納(Einar Mogens Wegener)的莉莉易北(Lili Elba),他的故事呈現銀幕。雖然電影、小說及1933年出版的回憶錄Man into Woman: The First Sex Change,三者間的演譯角度迥異,時尚與藝術始終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元素,我們將一連3天分3個部分閱讀。
繼上回看過奧娜裙子如何讓埃納從紳士西服的「束縛」中,解放出心中的女性靈魂──莉莉。這個部分,我們以其時派對的女性穿著及社交表現,看莉莉如何以女裝示人並獲得自信。(系列報道三之二)

起初,這不過是遊戲一場;後來,它揭開了另一頁人生。自埃納被呼為「莉莉」,何時以莉莉的姿態出現,如何出現,一直成為埃納與格爾達夫妻間的遊戲。直至二人發現埃納根本無法擺脫「莉莉」的角色,格爾達仍然與「她」公開出席不同舞會,不論哥本哈根的還是巴黎的。舞會因此成為埃納化身成莉莉的重要場所,有一番獨特意義。

名媛舞會的穿著

源自英國皇家宮廷宴會而演化成的名媛舞會,一直是貴族女孩成年後躋身上流社會的踏板。歐洲各地亦受此文化影響,以巴黎尤甚。從來貴族的婚姻都關於金錢,嫁妝不夠的女生往往乏人問津,但一旦成為社交界的明星,抓得住上流男人的心,嫁妝金額不足也就不成問題。所以,一直至19世紀,貴族女性在舞會上的打扮仍相當講究,是服裝也是手段,以束胸衣緊縮腰腹,支撐胸部、提升臀線;洋裝設計都是低胸露肩,突顯被托起的胸部;必須戴上帽子,否則等於告訴別人自己只是百姓女子。除了帽子與洋裝是技巧,穿上一雙手套除了讓手指顯得修長,也證明自己與勞動階層無關。而相比起胸部,雙腿對於男性來說顯然更性感 ── 那襲蓬鬆的禮裙往往把女性下半身完全遮掩,神秘的雙腿線條只有在上落馬車之間若隱若現,似乎回應着男性偷窺的慾望 ── 那個年代的女性都全然明白,精緻華麗的鞋子亦變得空前重要。

電影中初次踏進舞會的莉莉,肢體及表情均表現出緊張不安的心情。(環球電影提供)
19世紀名媛在舞會的穿著,低胸設計與完全遮蓋下身的巨大裙子形成鮮明對比,是該世紀最典型的名媛形象。(Pinterest圖片)

從舞會時裝到身體解放

經過一個世紀的發展,1920年的時尚風貌,隨着多位革命性的時裝設計師的出現,歐洲各地的舞會上出現的女裝風格也愈趨多樣 ── Paul Poiret的反束胸衣設計、Mariano Fortuny的打褶緞子晚禮服Delphos evening dress、Jeanne Lanvin的成名作robe de style、以及Jeanne Paquin早在當年已重視功能和舒適的Empire-line Dresses等等,強調的都是女性本身的特質及解放身體的設計。或許衣服真的可以喚起穿著者的內在特質,1920年後女性在舞會上的社交表現顯然更自信,電影內化妝舞會的一段是個不錯的示範,埃納與格爾達的好友奧娜(Ulla)看見遠方的兩個男生,說了句:「他倆,我曾同時一起睡過。」 即使不過是朋友間的戲言,那種近乎調戲的態度,已是當時女性觀念之中相當開放的表現。

的確在起初,那不過是場遊戲。對初次易服出席舞會的埃納來說,雪紡連身裙其實不足以牽引出稚嫩的「女孩子氣」。遷居到巴黎後,以格爾達模特兒的身分出席形形色色的社交宴會,不斷的社交訓練與女性姿態的學習,讓原本柔弱自卑的莉莉,一躍成為城中極具人氣的公眾人物。舞會與時尚,終成為埃納以女生身分獲得自信的地方。

待續:【丹麥女孩】女性本質 粉紅色的化妝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