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產IT公司獲誠哥加持20年 創辦人點評科網股熱︰規模加技術跑出

撰文:詹詠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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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科網股,散戶朗朗上口的,不外乎ATMXJ,又或FAANG,問及香港有何科技股,不是啞口無言,便是給出較「近磅」的答案,如港視﹙1137﹚、新意網﹙1686﹚等,但其實,本港也有隻不扣不折的科網股──從事商用軟件開發的科聯系統﹙0046﹚,星級股東包括長和(0001)及獨立股評人David Webb。

科聯創辦人兼主席吳長勝,是港產IT人,入行逾30多年,見盡香港IT行業的發展,也親身感受過2000年科網泡沬的狂熱,公司股價一度爆升近30倍,身家水漲船高。歷史不會重演,但定會有相似的地方,眼下升幅倍計的科網股比比皆是,當年的瘋狂再臨,吳長勝又如何看待這股熱浪?

科聯創辦人兼主席吳長勝,入行逾30多年,見證香港IT業發展。﹙余俊亮攝﹚

科聯這名字,教一般散戶陌生,但一度風頭無兩。公司成立於1991年,翌年已成功完成上海證券交易所的自動對盤交易系統的軟體開發,並於1998年上市。未幾,亞洲金融風暴愈演愈烈,公司股價潛水,吳長勝笑言「唔好彩」。

2000年撞正科網泡沬(dot com bubble),科聯股價一度由1.08元飆升至31.7元的歷史高位,泡沬最後爆破,股價瀟灑走一回。

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衝擊香港股巿,許多公司股價急插水。(Stephen Shaver/AFP/Getty Images)

重提2000年科網泡沬 感覺「諷刺」

談起這段往事,吳長勝對市場「跟紅頂白」的作風,留下不少印象。 當年科聯甫上市不久,便遇上亞洲金融風暴,拖累股價大瀉;其時政府正推行公共服務電子化計劃,「ESDlife 生活易」平台對外招標,科聯有意競投,因而打算向市場集資,還找來投行做路演,「我地在富麗華酒店租了地方,預擺三枱,結果只來了兩枱,仲要有枱半是果間投行嘅人,啲基金根本唔知科網係咩!」後來,長和﹙0001﹚也有意競投項目,睇中科聯的技術背景,最終長和奪標,交予科聯跟進項目,一個出錢,一個出力。

到了2000年,科網股炒起,科聯這類IT公司的股票變得洛陽紙貴,基金爭相追捧,「當時有證券行問我們要不要趁市旺配股,雖然公司已沒有很大的集資需要,你話幾諷刺?」最後,科聯也配了股,接貨者正是長和,其持貨至今,成為科聯第二大股東。

退潮方知誰祼泳,2000年科網股爆破,許多公司成為泡影,但科聯仍然存在,「我地唔係泡沬,我地真係實實在在做緊!」公司現主力向政府及大企業埋手,提供軟件系統開發服務,如政府報關、採購流程等等,亦有為私人企業營運人力資源系統。「就連你屋企收果張水費單,都係用我地公司開發的系統印出來!」

回憶起2000年科網泡沬,吳長勝留下「諷刺」的感覺。﹙余俊亮攝﹚

現今科網公司 擅長搭建平台

翻查公司年報,科聯業務表現穩定,年賺約半億元,PE只有9.9倍,且手持現金2.5億元,說是科技股,更似實業股。吳長勝也打趣道︰「我地往績睇得到,用賭錢做比喻,大熱但賠率低,有啲則大冷但可以贏好多,亦唔排除跑出!」

科網泡沬爆破20年,科技股異軍再起,有不少「大冷股」,特徵是估值愈貴,市場愈愛, 以初賺錢的美團,市盈率已高達800倍,仍不乏問津者,未賺錢的公司則以「市夢率」代之。吳長勝又如何看這現象?

「Dot.Com時代,科網公司只有概念,間公司講得出故仔,就有人追捧!現在則多了些實質嘢、技術也成熟。」 他續稱,現今科網巨頭擅長搭建平台,燒錢搶市場,再慢慢求變現,「前期蝕得好誇張,就係要不斷擴大自己的Community﹙生態圈﹚,等擁有市場之後,便可以做好多嘢!好似Facebook初期都無廣告,之後便做精準營銷;阿里巴巴﹙9988﹚有成千萬間網店,收到嘅錢唔少,賺錢方法又多,如商家畀多啲錢,等用戶容易Search到你。」

騰訊及阿里巴巴等科網巨頭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擁有龐大個人用戶。(資料圖片)

吳長勝認為,今輪科網熱潮,不僅是「純科技」的遊戲,背後更多是市場壟斷加金融操作的結果,他自問難參與,「A輪、B輪、C輪集資,不惜工本搶市場,明蝕都為攞客,一路撐到賺錢唔爆,咪OK!我地玩唔到呢個遊戲,一來是上市公司,二來有幾多張單可以咁做?」

吳長勝指出,騰訊﹙0700﹚及阿里巴巴等科網巨頭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擁有龐大個人用戶,而科聯則集中於做企業客戶,「我地做的項目比較大,如上海交易所曾經是我們客戶,但上海只有一個交易所,香港田土廳只有一個,Scale(規模)做得幾大?你知你用微信,但你公司用緊咩HR系統,可能你都唔知!」

雖然今次的科網熱潮與20年前不同,但吳長勝坦言對高估值有保留。﹙資料圖片﹚

科技公司首重規模及技術能力

雖然今次的科網熱潮與20年前不同,但吳長勝坦言對高估值有保留,自已亦不敢投資太多在這些新經濟公司。「我睇唔明,不能用正常邏輯去分析,有時又受制裁影響,已經不是純科技公司,玩下就得,沒有必勝法。」他再以樓價作比喻,「現時有些豪宅呎價高達十萬元,不知道是否值得,但事實是賣家不肯降價,市價就會這麼貴,就算你值幾多百億都好,有人啲信」。他指市場熱錢多且息口低,大戶又不急賣貨,市價就不會降。「你都無辦法,其實唔多合理!美國疫情日日逾十萬宗計,股市卻創紀錄新高,資金無出路!」

吳長勝以沃爾瑪做例子,指其全世界都有分店,規模大有議價能力。(YouTube頻道「WJHL」新聞影片截圖)

回歸基本面,作為一個科技人,對不少新科技都很熟悉,吳長勝又認為哪類IT公司會跑出?答案是規模加技術,「沃爾瑪全世界都有分店,佢要採購遮,已好大規模,咪有議價能力。又或技術要走前一些,其他人要一段時間先可以追到!」

他指20年前最值錢的科網公司是平台,如telecom,但現時最值錢卻是雲端服務。近日熱炒的雲端服務,要數至Saas概念,「Saas不是什麼新概念,只是將個名改來改去,20年前個名叫ASP(Application Service Provider)。」他直言,ASP整個概念與Saas一樣,當然現在技術成熟了、效益多了,且有手機。「現在只是在推銷時,搵個靚啲嘅名,雲端或者Saas,但實際基礎不變,只是規模大了,且技術及規模更成熟。」

入行逾30年的吳長勝,面對熱炒概念,不改務實作風,公司行穩致遠,他笑言皆因是做實業,沒有市夢率,但勝在持續賺錢,現金流穩健,「我們唔會輸,但唔會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