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無懼DQ危機 佛系劉小麗畫曼陀羅治癒心靈:我向宇宙交代

撰文:莊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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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補選在一片喧鬧聲中完結,焦點和壓力隨即落在剩下兩個懸空的議席。九西補選一仗泛民上次打得並不漂亮,而劉小麗面臨著被DQ的危機,再加上尋找Plan B及決定何時放棄上訴啟動下輪補選的壓力,她選擇了手繪曼陀羅圖案來治癒自己起伏不定的心靈。
劉小麗接受《香港01》專訪時表示,從被DQ議席、議助團隊解散、被追討議員薪津,再到多名學界及社運人士因「13+3」等案件入獄、上次補選民主陣營的紛爭不斷,乃至最終意外落敗,她內心充滿著憤怒、傷感、沮喪等不同負面情緒,而在繪畫曼陀羅圖案時,她似乎看到了整個宇宙,也找到了與自己對話的窗口,從此放下戾氣,找到心靈平衡,「我知道,其實我所做的一切,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是向宇宙交代,我已經在民主運動的歷史轉捩點有了交代」。

劉小麗被褫奪議員資格後,只能以個人積蓄維持小麗民主教室的運作。(歐嘉樂攝)

曼陀羅,在梵文中有圓形之物的意思,在古印度和佛教中,則被視為宇宙變化不定的象徵。

劉小麗第一次接觸曼陀羅繪畫,源於她2個多月前,與一位職業治療師朋友的攀談,她得知手繪曼陀羅有心理治療的效果,因此打算臨摹一小幅送給朋友,但在繪畫過程中,她卻有意外收穫,「給我一種洗滌、淨化,但又完滿的感覺」。

劉小麗第一次接觸曼陀羅繪畫,是在2個多月前。(歐嘉樂攝)

畫曼陀羅如看見宇宙  建立自我溝通窗口

劉小麗對手繪曼陀羅的熱愛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從在畫紙上畫,到專門在旅行時,買來樟木片,將各種規律、對稱的曼陀羅圖案,畫在樟木片上,從構思、繪畫線條,到上色,每一幅僅需1小時至數小時即可完成,但劉小麗說:「我好似見到成個宇宙,搵到一個同自我溝通嘅對口單位。」

劉小麗坦言,「這幾年大家都經歷了許多紛亂的事情,難免精神上很大壓力」,她形容後DQ時代的香港,令人有種岌岌可危的窒息感,「未來的路應該如何走下去,有很多矛盾,大家對民主運動的前路也眾說紛紜,你不能漠視和逃避這種感覺,因為它是真實的」。劉小麗認為,是繪畫曼陀羅,讓她找回內心平衡。

劉小麗坦言最喜歡始終都是教學工作。(歐嘉樂攝)

DQ後感憤怒  歸納成反思剛強生活

議席被DQ後,又再面臨參選資格被DQ的危機,而泛民在為首輪補選舉行初選並制定Plan B方案時,也觸發爭議,劉小麗承認,威權的荒謬,以及與民主派在某些觀點上的不和,都令她感到沮喪,有時甚至會憤怒,「難免會有這些負面感覺,你需要對內的溝通,需要自己與自己對話,不斷問自己,我的初衷是什麼?我仍然要堅持的是甚麼?」

劉小麗選擇正視憤怒,但不讓憤怒主導,畫曼陀羅的過程,也是她將自我情緒淨化和的過程,「我將情緒歸納,變成自己的反思」。繪畫的眾多曼陀羅作品中,劉小麗說自己尤其喜歡一幅是代表著日、月的融會,「我們要用太陽的剛強去生活,用月亮的溫柔相愛。」

劉小麗的曼陀羅作品(歐嘉樂攝)

不後悔棄教鞭踏上政途:已向宇宙交代

劉小麗坦言,自己最喜歡的工作,始終是在大學教社會學,但雨傘運動後選擇從政,教席也停薪留職,「我冇可能教我啲學生一套,我自己都唔相信可以改變到嘅嘢,個社會唔改變,嗰啲社會學理論就係大話,你等於叫我去講大話,但我做唔到。」被DQ後,劉小麗更加艱難,只能以個人積蓄維持小麗民主教室的運作,但令她最難過的,除了欠缺資源,還有與她一同並肩作戰的伙伴,「係好warm,前助理喺我冇左議席之後,願意義務繼續幫我跟議題,有啲就自己日頭打工,夜晚幫我做嘢,或者轉兼職形式幫我,係真正志同道合先可以咁,但同時呢樣嘢亦係最傷感,我俾唔到咩前途呢班青年人」。

不過,劉小麗表示自己不後悔,「或者曾經有懊悔、憤怒等等唔同嘅感覺,但畫曼陀羅帶俾我嘅,就好似一個創造嘅經歷,令我有一個新嘅思路,我所做嘅、已經是向宇宙交代,向歷史嘅轉折,向未來嘅民主路,有一個交代」。

劉小麗承認,威權的荒謬,以及與民主派在某些觀點上的不和,都令她感到沮喪,有時甚至會憤怒。(歐嘉樂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