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孩的校長2.0】六年無支薪 愛心幼稚園校長代家長交租

撰文:羅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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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五個小孩的校長》講述呂麗紅以4,500元低薪擔任元岡幼稚園校長,拯救只有五名學生的幼稚園,成為2015年最高票房港產片。
荃威幼稚園校長張如卉猶如呂麗紅2.0,雖然她經歷過的是業主一口氣加租八成,蝕到「一殼眼淚」,她六年沒支薪,還要落手落腳修理學校廁所,卻從沒怨言,遇到經濟陷困境的家長,她還是樂於延收學費、自掏銀包代交租。
從事幼兒教育,在張如卉眼中,是一條沒有迴轉的單行路,她必須硬着頭皮闖下去。

荃威幼稚園校長張如卉表示,若政府可提供約兩萬元閱讀津貼予幼稚園,相信已十分足夠。(資料圖片)

每朝8時許,張如卉站在荃威幼稚園門口,迎接上學的人兒。位於荃灣的荃威幼稚園,屬學券制非牟利幼稚園,租用8,000平方呎私人物業,業主不時易手又加租,最嚴峻要數2009年,業主一口氣將租金由10萬元上調至18萬元,增幅高達八成。

艱苦經營 校長6年沒支薪

「經營幼稚園無辦法停落嚟,一旦結業,會影響全部學生,佢哋突然間點搵學校呢?」張如卉本着一份堅持,身兼校長校監兩職,捱過2003年至2009年沒有支薪的日子,幸得開設計公司的丈夫全力支持,她不願透露多年來蝕了多少,只道是「一殼眼淚」,曾經一年間蝕了約70萬元。回憶往事,她不時哽咽。

我阿媽同我家姐講:『唔好借錢畀比佢再幫學校,如果係借錢買樓,你先好幫佢。』我阿媽過咗身喇,我覺得自己好對唔住屋企人……我同我老公講,我無得返轉頭嫁嘞,我唔想放棄,我唔捨得放手,因為呢份係我自細就想做嘅職業。
張如卉

借錢給家長交租

丈夫勸過她放棄,但她執意要繼續,她感激丈夫與她一齊捱,二人落手落腳修理廁所、做水泥工作,「叫人嚟做又要幾百蚊。」慳得一蚊得一蚊,但面對有經濟困難的家庭,她樂於讓他們延遲交學費,曾經有一個南非裔家長因生意失敗陷困境,她不單免收其兒子學費,更代他交屋租,「可能因為我都窮過,細過住過木屋、安置區,知道喺困境中,好需要人幫。」

不少幼稚園想盡方法,避收特殊教育需要(SEN)學生,她卻照單全收,「有啲家長話個小朋友唔識講嘢,帶佢見咗10幾間幼稚園都無人收,咁我點可以唔收佢呢?」現時她安排協康會社工,定期到校輔導SEN學生,得知學童家長有爭拗,她會主動陪家長跑遍不同的機構,尋求社工支援,「因為我哋喺第一身接觸到嗰個家庭嘅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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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士停學 家長照交學費

支持她一直撐下去的,除了一班可愛的學童,還有一班家長。03年沙士期間,幼稚園停課,全部家長卻自動交足學費。學生人數由60人,增至現時160多人,收入隨之上升,租金卻每隔兩年拾級而上,由18萬升至20萬元,再上21萬元,然後到了現時23萬元,佔幼稚園每月一半開支。

她每次均用誠意打動業主,才令升幅維持低位,今次面對新業主,心情難免忐忑,不敢多透露,只道「最壞嘅時候都捱過咗,今次都一定會捱得過」,並爭取「進駐」該校對面的荃景圍街市,逃出加租的漩渦。

逾百家長聯署爭荃景圍街市地方

荃景圍街市有241個檔位,現租出45個檔位,空置率81%,被封為最「吉」食環署街市。食環署最新向荃灣區議會提交文件指經顧問檢討後,荃景圍街市仍在營運的攤檔,在繁忙時間每小時平均顧客不足1人,即最旺攤檔每天顧客少於10人,虛耗公共資源,因此決定關閉荃景圍街市。

溫太上月中與丈夫寫建議書,爭取讓荃威幼稚園搬入荃景圍街市。她的兒子就讀荃威幼稚園高班(K3),即將畢業升讀小一,但她替張校長擔心,所以在家長群組廣傳該建議書,結果一呼百應,現已集合到逾百家長聯署,並經立法會新界西議員陳恒鑌代為轉交教育局。

食環署回應,對街市未來用途持開放態度,考慮各可行方案及按照既定程序處理。教育局回覆,會探討方法提供更多優質政府幼稚園校舍,逐步增加半日制幼稚園免費學位,作為長遠策略,會在有新需求的新公共屋邨預留足夠土地作幼稚園校舍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