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28】《自由之歌》點亮維園燭光 90後樂隊:冀凝聚年輕一代

撰文:李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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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的/年月也不會蠶蝕/心中深處始終也記憶那年那夕……」
六四事件轉眼踏入28周年,雖然年月不斷流逝,但那年那夕天安門的悲痛畫面仍深沉地鑴刻在歷史的巨牆上,清晰如昨,歷歷在目。在經久不變的心情中,追念的形式可以轉化,今年的維園燭光將變成電子蠟燭,紙張場刊換上由手機掃描QR code代替,而耳邊傳來的歌聲亦已悄然變了曲子。
高中生樂隊Boyz Reborn為今年六四創作了《自由之歌》,除了為這段沉痛歷史譜上新曲,還宛如填寫了新的時代意義:當支聯會的牌匾被部分年輕人視為過時、維園六四晚會的燭光在本土浪潮中漸弱漸淡,有一群前衞打Band的「九十後」仍然願意牢牢擁抱支聯會的理念,且以歌聲吶喊:讓我們這代人凝聚起來,不要離棄,不要後退,不要忘記平反六四、追求民主的信念!

Boyz Reborn 不擔心在支聯會的六四晚會演唱會受到杯葛的人批評,反而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讓平反六四的聲音傳開。(羅君豪攝)

每年六月四日,維園均會翻起人海,燃起燭光,一起悼念八九年天安門民主運動的死難者,但近年大專學界與支聯會就悼念六四的形式出現分歧,學界曾多次批評支聯會因循,不能代表年輕一代的聲音,甚至發出應否悼念的質疑。不過,同樣是年輕一代,同樣是學界一份子,同樣具有推倒一切的勇氣與激情,Boyz Reborn樂隊卻願意與支聯會站在同一陣線上,以青澀、有力的歌聲為維園燭光晚會注入新一代的聲音。

以歌聲喚醒麻木 以曲詞延續信念

Boyz Reborn是一支由中學生組成的樂隊,共有9位成員,今年受支聯會所託為六四創作新主題曲《自由之歌》,並在六四晚演唱,以及上台發言,分享對六四事件的感受。明明支聯會在年輕族群中已漸成「非主流」,為何仍要逆流而行?結他手黃浚堯表示,雖然近年社會有聲音指,支聯會的六四集會未能發揮應有作用,但他認為,當年北京學生在天安門爭取民主,卻被武力鎮壓,這件事應該一直被銘記,直到平反的那天為止,又認為六四事件其實與3年前的雨傘運動性質相似,當年北京的學生與今天香港的市民,同樣是希望自己所居住的地方變得更加民主和自由,惟現時部分香港人對社會和政局漠不關心,故他們希望藉著這首歌,喚起更多人的關注和醒覺。

主音郭日朗對民主運動的分歧感到可惜,認為大家都是為了爭取自己相信的信念,以及捍衛這個城市的核心價值,何須分彼此?而且六四晚會除了悼念死難者外,更是一種將當年學生信念傳承下去的方式,就好比《自由之歌》的歌詞:「萬世千秋,要繼續唱。」維園六四燭光晩會應該繼續燃亮下去,繼續高聲唱下去!

《自由之歌》或成下首《自由花》

為何需要為六四譜寫新歌?他們的答案直率得如青春期少男少女的真摯:就是感覺到需要改變!上一代人親身見證六四事件,有的甚至上過街、喊過口號、舉過標語,身心都曾經參與其中,所以唱起《血染的風彩》、《自由花》等歌曲時,特別深刻,特別觸動,然而隨着20年過去,這一代的年輕人並沒有相同的經歷,亦沒有相同的感受,就像他們9名小夥子般,六四事件發生之時,他們還未出世,他們都只是通過歷史書本去認識事件的始末,對部分人來說難免「陌生」,若要連繫這代人的心,便需有更富時代意義的曲詞。

「曾面對坦克恐慌不卻步/為了心中領土/那日置身廣場/信念圍繞高牆……」《自由之歌》這兩句歌詞,恍如把六四與三年前的佔領運動連結起來,沿着歷史的五線譜一路啍咽,思考六四便成了這代人思考的命題,而Boyz Reborn所創作的歌曲就是以回應時代的意義為出發點,亦是他們創作這首歌的初衷。他們說,希望延續年輕一代對平反六四的信念,「話唔定《自由之歌》會成為呢個時代嘅《自由花》呢!」各人神情相當堅定。 

陳華斌認為支聯會的六四晚會每年都可以凝聚一群人,延續平反六四的信念。(羅君豪攝)

2014年佔領運動,Boyz Reborn先後重唱《問誰未發聲》及《撐起雨傘》,又自創歌曲《催淚彈》,三年過去,他們繼續為時代發聲。琴手及主音曾令佳感慨地說,平反六四雖然看似遙不可及,特別是現在香港對於中國的影響力愈來愈細,而面對本港社會愈趨分化,出現不同派別的紛爭,香港人更要團結起來,「唔係你去唱一兩首歌,或者搞一兩次集會就可以完成到的」,追求民主是一項很龐大的工程,要靠大家將這種精神一直延續下去,而音樂正是其中一種方式。

「那自由之歌/萬世之秋/要繼續唱/你自由之歌/就讓我今~~天繼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