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於亮劍？】華春瑩談中國挨罵　外交部金句難「內銷轉出口」

盛傳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即將升官，接替陸慷出任新聞司司長。她最近在黨媒《學習時報》撰文，坦承國際輿論格局總體上是「西強我弱」，目前中國解決了「挨打」、「挨餓」的問題，但要真正強起來，徹底解決「挨罵」的問題依然任重道遠。

只要稍為留意中國外交動態，大概對華春瑩這名字並不陌生。作為外交部發言人，她素來都以「敢言」著稱。去年10月，就《紐約時報》指中國竊聽美國總統特朗普的蘋果手機，華春瑩在記者會「呼應」特朗普，指《紐時》徒添「多一個在做fake news（假新聞）的證據」。她還當場「建議」，特朗普可以改用中國出品的華為手機，又或停止使用任何現代通訊設備。

現時外交部共有3位發言人，華春瑩可能是傳媒曝光率最高的一位，但她的風格卻算不上是獨家。去年7月，有記者問及美國對華關稅威脅，耿爽一開頭就直言「中國不是嚇大的」，之後每逢遇到相關問題，外交部都是三句不離「奉陪到底」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至於陸慷，他也曾於去年8月「勸喻」美國政府：「如果想談出好的結果，就應該安安靜靜地去磋商，用不著時不時地大聲喊兩嗓子，替自己壯膽。」

陸慷料轉調外交部美大司，出任司長職務。（資料圖片）

外交部的「出位」發言廣獲內地傳媒報道，經常被評為「懟得好」、「提氣」、「厲害了」等等，驟眼看也頗受國民認同和讚許，甚至不時有人定期整理發言人「金句」，以饗內地讀者。

不過對於這些「中式幽默」和「義正辭嚴」，海外傳媒一般只會在原文照錄時順便帶上，又或者拿來作搞笑政治熱話，換言之所謂「金句」可能主要用於「內銷打氣」，而不是「出口宣傳」。

儘管如此，外交部的語言風格其實很一致，以至連駐外機構都全套沿用。

另外自從去年底加拿大拘留華為董事長孟晚舟，駐加大使盧沙野一度高調發聲，指責加國政府之餘，認為事涉「有預謀的政治行動」，並炮轟西方雙重標準，抱持「白人至上主義」。他更公開表示，如果加拿大禁止華為參與該國5G建設，將會面臨「後果」。這些「金句」包含種族主義指控，也有威脅主權國家的語氣，加拿大對此受不受落可想而知。

華春瑩一文提到要解決「挨罵」問題，同時也表示：「道義力量對比正在發生歷史性變化，為我國佔據道義制高點，提升國際話語權提供了歷史機遇。」先不爭論她如何得出「歷史性變化」這個判斷，崔天凱和盧沙野的例子已經表明，當中國將「道義力量」化為對外宣傳，照搬「內銷打氣」那一套是行不通的，甚至會撞板碰釘子。

例如崔天凱斥責台獨是「玩火自焚」，這句重話是政治口號，用於宣示立場和號召支持者，遇著反對者就只會火上加油，宣傳不成之餘還引發無休止罵戰。因此他與其「義正詞嚴」，不如擺一兩條宣傳片，講解兩岸共同的歷史源流，以及中美建交的「一個中國」承諾，以軟性手法讓海外觀眾較能接受「中國故事」。

可是迄今為止，外交官僚明顯未能找到有效而適當的表達方法，即使中國自覺站在「道義制高點」，也很難逃得過「挨罵」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