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藥屍.有片】錢小豪龐景峰父子齊心 拍住上推廣殭屍文化 

撰文:佘漢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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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九叔徒弟多年,「秋生」錢小豪現在已經成為殭屍電影界新一代宗師。新作《生化藥屍》有大仔龐景峰加盟,龐自小與父親較少接觸,想不到大個後,竟然可以跟父親一齊「打殭屍」,這對「好打得」的父子,會為香港殭屍片帶來怎樣的新機?

一齊拍戲讓這對父子有更多時間了解彼此。(黃國立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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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殭屍宇宙

《末代天師》、《天師歸來》、《救殭清道夫》再到現在上映的《生化藥屍》,小豪哥連續拍了多部殭屍片,被問得最多的問題,當然是「未厭嗎?」「仲可以點突破?」原來在他的眼中,殭屍並非單純的「題材」,而是一種「文化」,一種生於香港屬於香港的文化,值得推廣到海外。「國內仍然留戀我們80年代那種情懷,所以今次跟阿仔合拍的這部亦針對他們的口味。但往後我希望更加國際化,不限於國內、香港。」所謂推廣,不是只有電影市場。「除了殭屍電影系列之外,我們會出模型(figure)、漫畫等等,全都在計劃當中,因為我們不想浪費了這個有潛力的文化。日本人比我們香港走得更快更前,我們80年代將殭屍片輸入到那邊,現在他們竟然出了像道符一樣的膠帶,還有殭屍樣的面膜。我就想,唉,日本人對我們我殭屍有這麼濃厚的感情,發展出這麼多新事物,為甚麼我們香港人不去做呢?」

而住在外國多年的景峰就認為,香港的殭屍與荷李活的喪屍雖然有所分別,但本質上屬於同一個圖譜,將來可為父親的創作提供更多主意。「你睇美劇《權力遊戲》(Game of Thrones)那些White Walkers,他們都被當做殭屍喪屍,學Daddy所講,如果他想將這個殭屍喪屍宇宙慢慢擴大,其實大把題材可以考慮。」小豪哥眉飛色舞地補充:「我們的殭屍大家都耳熟能詳,就是死了的人再翻生,然後用中國的道教法術與其鬥法。而喪屍就涉及生化武器,像現在《Walking Dead》那些中了生化毒素死了又復活的。其實還有一種殭屍,在歐洲出沒,那些殭屍是紳士來的,是打『煲呔』的,有斗篷又文質彬彬,所有女性見到都傾慕的,伸出脖子讓他吸血。中國的道教法術點鬥西洋殭屍?你變蝙蝠我點捉你好?不同的文化用不同的角度去看死者復活這件事,拍出不同的味道,這就是趣味所在。」

小豪哥希望「殭屍文化」不僅僅局限於電影。(黃國立攝)
景峰接下來會繼續在演員的道路進發。(黃國立攝)

放下沉重的包袱

2013年麥浚龍執導的《殭屍》,不但令這個題材以新的形態「翻生」,亦令錢小豪意識到原來觀眾對這些死而復生者依舊餘情未了。不過在他看來,殭屍的故事不一定又灰又暗,反而可以滿載笑聲。「我要笑的位多點,希望不要太沉重。Juno(麥浚龍)那部《殭屍》拍得很好,但有很沉重的包袱。雖然很欣賞,不過睇完內心屈住屈住。至於我的系列,我也想挑戰這種,但暫時情況不許可。我首要目的是推廣這個市場,我希望30幾年前的殭屍迷,現在50多60歲了,帶他們的小朋友去睇,可以一家大細睇得開心,驚得來開心,闔府統請。」

這一次的《生化藥屍》,某程度上亦是對80年代殭屍片的致敬。「我找樓南光、吳耀漢來,一起營造80年代那股情懷。這部戲不需要連續的故事,一段處境喜劇講如果邊驚邊鬥殭屍,接下來又另一段,不用連貫地拍。我們80年代『飛紙仔』沒有劇本,就是這類風格,有點無厘頭,有一種特別的喜劇感。開心,最緊要開心。」

《生化藥屍》沿用80年代港產殭屍片風格,有點無厘頭,有點搞笑。(《生化藥屍》劇照)

兒子眼中的錢小豪

27歲的景峰,在小豪哥身旁,仍然是個青澀的大男孩,回答問題時眼神不時望向爸爸。自小父母離異,景峰沒有太多機會與身為演員的小豪哥相處,殭屍電影變成父子之間重要的連繫。「我細個好少會入戲院,反而睇的是錄影帶,我阿爺阿嫲會在屋企電視播Daddy的《殭屍先生》。當時我睇得好開心,覺得Daddy好似英雄一樣出場。因為Daddy成日好忙不在家,唯一的方法,或者應該講其他方法去接觸他,就是透過他的電影,睇到Daddy好有型。」

錯過了的時間雖然無法追回,但這對父子仍努力彌補與彼此的關係。片場變成了他們互相理解的場所,共同分享拍戲的甘與苦。景峰因為這次合作,看到父親不一樣的面貌,新鮮之餘,亦讓打算在同一行發展的他獲益良多。「Daddy的工作態度最值得欣賞,他拍了30多年戲,經驗豐富。我們這些新人有一個壞習慣,不用埋位時總是留在化妝室或者車上嘆冷氣,好少會多做點功課,甚至有人會遲到。我經歷的『恐怖』故事之一,是集合時間(Call-Time)定在8點鐘,Daddy 5點鐘就敲我房門叫醒我。我也不是個愛遲到的人,約朋友以外我工作基本上不會遲到,所以我覺得早成兩個鐘有點得人驚,但他解釋:『你早少少起身,可以溫一下劇本,而且內地片場廁所有幾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早點在房間洗個澡,準備好自己,到時一開鏡就可以進入狀態。』」

片中錢小豪演出名醫弟子李藥師,而仔仔景峰就飾演他的年輕版。(《生化藥屍》劇照)

景峰說如果換作以前,他會抱着「到現場再算」的心態。「因為以前覺得,所有東西例如服裝化妝都在片場,我隨便洗個臉,人到就好。」現在的他會想走多一步,學多一點。「譬如站在導演旁邊,觀察其他人怎樣演,就算那場戲沒有自己的戲份。剛剛拍的一部警匪片,我已經養成了早到的習慣。早了做甚麼好?跟燈光組(Lighting Crew)學學怎樣打燈,跟攝影組(Camera Crew)學學怎樣鋪路軌,早到兩個鐘其實學到很多事。」聽着兒子談以上種種,小豪哥一直默默點頭。

第3部戲即與父親合作,景峰坦然有些突然。「Daddy是武打出身,我亦走動作路線,我預了遲早有一天會相遇,但沒有想過這麼快發生。」今次雖然身在同一片場,但其實兩人在戲內沒有互動。「希望未來跟他有對手戲,不是一般的對手戲,想跟他在戲入面切磋。你可以說這是我自私的願望,希望未來老了會有一部作品,弄成DVD或者Blu-ray也好,可以同Daddy一齊睇,好似朋友一樣想當年,講講『Daddy,你記不記得那時你打我我打你』之類的說話。」

景峰希望日後有機會與Daddy有對手戲,「想同佢切磋」。(黃國立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