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印太司令警告2027年前中國做好攻台準備？小心對抗螺旋

3月20日，美軍印太司令部司令阿奎利諾（John Christopher Aquilino）在美國眾議院軍事委員會聽證會上表示，中國大陸正以二戰以來未見的規模打造其常規和核戰軍力，將在2027年前做好攻打台灣的準備。該說法在兩岸關係趨於緊張，台海一度被《經濟學人》雜誌稱為「地球上最危險地區」情勢下，引發不少關注。

3月21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林劍公開回應稱：「亞太地區是和平發展的高地，不是地緣博弈的競技場。在亞太挑動對抗、製造分裂的是美方，而不是中方……我們的政策很清晰，就是繼續以最大誠意爭取和平統一的前景……美國國內一些人企圖渲染『中國威脅論』，加劇台海緊張局勢，挑動對抗，我們對此堅決反對。」

其實，阿奎利諾的說法並非孤例，而是符合不少人對台海局勢的預期。去年1月，時任美國空軍機動司令部司令米尼漢(Mike Minihan)在一份發給下屬軍官的備忘錄中表示，美國可能會在2025年與中國發生衝突，最有可能原因是台灣問題。

然而，不能不說的是，在台海發生戰爭不符合台海兩岸的共同福祉。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非常時刻，不然的話，中國大陸依舊是希望通過和平方式來解決台灣問題。去年習近平和拜登（Joe Biden）會晤後，美國之音引述匿名高級官員說，習近平說他聽到美國有各種報告，說中方正計劃在2027年或2035年採取軍事行動，「他（習近平）基本上說，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計劃，沒有人給他說過這種計劃」。

理解大陸對台政策應該放在改革開放以來的國家發展大局之下。改革開放以來，大陸將時代主題定義為「和平與發展」，中心工作是發展經濟、改善民生。這既是過去40多年大陸經濟騰飛的重要背景，又是大陸長期保持社會穩定的最大支柱。

隨着時代的發展與和平、人權觀念的普及，不論是因為「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的樸素同胞之情，還是因為武力統一有可能造成的巨大副作用和治理成本問題，大陸都希望和平解決台灣問題。大陸最重要目標是以「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為主要內容的民族復興。民族復興目標的實現當然離不開台灣問題的解決，但更離不開兩岸人民的共同福祉，離不開和平穩定的發展環境。為何2022年佩洛西（Nancy Pelosi）訪台前後，面對硝煙瀰漫的輿論場，台海局勢最終竟能有驚無險？其中一個原因是兩岸衝突不符合當前大陸的國家發展大局。

正因這樣，兩岸是有很大希望和平相處，共同探尋解決台灣問題的理想方案。這離不開中國古代思想家孟子說的「惟仁者為能以大事小，惟智者為能以小事大」。在這個過程中，台灣要直面現實，理性與大陸打交道，看到大陸的複雜性和多重面向，大陸要保持耐心與理性，通過進一步發展來展現治理的影響力與道德感召力。反之，如果任由大陸民族主義情緒和台灣民粹主義、台獨路線的持續相互刺激，對抗螺旋不斷上升，兩岸轉圜空間持續縮小，其後果勢必是兩岸所不願樂見的。血腥、殘酷的以哈衝突和俄烏戰爭都在有力警示，當温和、理性的聲音被邊緣化，當狹隘、激進的聲浪相互刺激，一旦量變引起質變，將造成多麼可怕的災難。

去年9月，美國芝加哥大學教授米爾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出席「2023地緣政治高峰論壇」時表示，台海因政治因素爆發戰爭的可能性高於軍事因素，如果台灣宣佈獨立，大陸肯定無法接受，反之，如果台灣能避免去談台獨這件事，避免激怒大陸，就能維持現在情況。他的說法是有一定道理。不過，隨着台海情勢的變化，大陸越來越強烈展現解決台灣問題的意志，未來擺在台灣面前的處境，恐怕是越來越難以靠拖延來維持現狀。無論何時，及早進行理性對話，都是必要之舉。尤其是在大陸依然希望和平解決兩岸問題的情勢下，剎住近年來兩岸關係日益滑向對抗的趨勢，重回和平穩定狀態，是減少誤判、防止最壞結果的明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