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8萬買內地抗癌藥竟是「臨床試驗藥」　病患質疑花錢當白老鼠

內媒報道，重慶數名癌症患者在未獲知情情況下，花費近8萬元（人民幣，下同）購買並注射標註「僅供臨床研究使用」的抗癌藥物卡度尼利單抗注射液，曝光這些本應嚴格受管控的臨床試驗用藥竟流入市面的事實，經調查發現，甚有透過醫生與醫藥代表私下販售情節，引發醫療倫理與法律爭議。

內媒《大象新聞》6月2日報道，受訪者之一、45歲的宮頸癌患者李忠美指出，自2023年復發後，經主治醫師李某推薦開始接觸卡度尼利單抗，藉由醫藥代表冉登元購藥。她一次性支付79320元，購得6支藥品，後續又在冉登元指定的藥房與診所注射用藥，總計用藥約70瓶。今年初，她突發重症肺炎，診斷為「免疫檢查點抑制劑相關肺炎」，被迫停止用藥，目前需長期依賴氧氣機與輪椅生活。

李忠美向記者透露，她發現所使用的藥品中，僅前期部分為正規包裝，其餘多為白色簡裝盒，外觀標註「僅供臨床研究使用」與「申辦方」信息，涉及「重醫附二院」與「市中醫院」，質疑「這是在拿我當小白鼠做實驗嗎？」

同時，報道披露另一位病患唐雪蓮亦有相同經歷。唐雪蓮表示，「我前兩次用的是大包裝正品藥，後面全換成小包裝。」冉登元則稱，「你享受的是最優惠的價錢。」唐雪蓮向內媒回憶道，共注射102支藥劑後病情加重，今年2月轉而參與另一項真正的臨床試驗，才得知研究用藥本應全免費並提供補助。

報道指出，李忠美與唐雪蓮均保存部分藥盒，其中部分正品藥盒上標有「捐贈藥品 禁止銷售」紅標貼紙。她們推測，實際支付價格可能僅對應少量正品，其餘則為慈善捐贈與非法流出的研究用藥。

對於李忠美的投訴，重慶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回應稱，院方未引進該藥，強調醫務人員僅為方便患者購藥，提供了相關聯絡方式，並無利益往來。但李忠美提供的錄音與微信記錄顯示，醫師李某全程參與用藥安排，並開具處方。

此外，藥盒上「申辦方」所涉及的兩家醫院亦否認參與該藥臨床研究。重醫附二院表示從未參與相關研究，並已向上級反映。市中醫院則明確指出，「這種藥不該出現在你手上，這是案件，應立即報警」。

對於事件爭議，醫藥代表冉登元已承認違規，並稱「我有心理準備，既然政府查了，就等結果」。沙坪壩區市監局則確認冉與康方生物簽有勞動合同，正展開調查，案件或需長時間釐清。

據《大象新聞》查詢，卡度尼利單抗由康方生物研發，於2022年獲中國國家藥監局批准上市，用於含鉑化療失敗的復發或轉移性宮頸癌治療。

律師張少春指出，《藥品管理法》明確規定臨床試驗用藥不得外流，若醫療機構未授權卻被標註為「申辦方」，屬虛假標示，涉詐騙或生產銷售假藥罪，若涉回扣或勾結，還可能構成受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