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告別演說:比起八年前對美國更有信心(全文直譯三之三)

撰文:陳奕謙 麥俊和 吳家俊 黃珮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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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奧巴馬周二(10日)回到初入政壇的地方芝加哥發表告別演說,是他結束白宮生涯前最後一次大型演說。
《香港01》全文直譯,分成三篇刊出。

奧巴馬形容夫人米歇爾成為了美國人的榜樣。(美聯社)

奧巴馬告別演說:民主要休戚與共(全文直譯三之一)

奧巴馬告別演說:圍爐取暖危害社會(全文直譯三之二)

這讓我談到最後一點。每當我們認為凡事都理所當然,民主就受到威脅。不論黨派,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投入任務,重建我們的民主體制。當我們的投票率是發達民主國家中最低時,我們應該使投票變得容易,而非更難;當我們機構不獲信任時,我們應該減少金錢對政治的侵蝕,堅持公共服務要透明公開、合乎道德;當國會運作不了時,我們應該以地方選區為由,鼓勵從政者要理智講道理,不要走向極端。但要記得,一隻手拍不響,這一切都取決於我們有多參與,負起公民責任,不論哪個政黨上台執政。

我們的憲法是份禮物,了不起又美麗。但它其實只是一張羊皮紙,本身沒有力量。我們美國人一同參與、作出選擇、團結起來,才使憲法強而有力。是否支持自由,是否尊重法治和執法,都視乎我們如何做。美國雖不脆弱,但我們漫長的自由之旅是否有所成果,還是說不定。

在喬治華盛頓的告別演講中,他寫道,自治是美國安全、繁榮和自由的基礎,但「出於不同原因,來自不同方面,都有很大的痛苦……在你內心削弱此信念 」。我們應該用「著緊而焦急」的態度保存這理念。為此,我們都應杜絕「任何企圖,會使任何部分從我們國家分離,或者削弱那莊嚴的關係」。此聯繫令我們成為一體。如果我們容許政治對話變得很腐敗,連好人都不敢投身公共服務,仇視那些意見不同的人,認為他們不只是受了誤導,更加是歹心腸,我們就削弱了那關係。如果我們認為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加美國,認為整個體制都腐敗不堪,無可救藥,如果我們在旁指責選舉產生的領袖,卻不檢視我們為何選了他們出來的時候,我們削弱了那關係。我們每個都有責任,著緊而焦急地守護美國民主,欣然擁抱我們的任務,繼續努力改善這個偉大國家。因為我們表面雖然不同,但都有著同樣令人自豪的身份:公民。

這就是民主所要求我們的。民主需要你。不只是在選舉時,不只是你一己私利受威脅時,而是一輩子的事。如果你厭倦了與陌生人在網上罵戰,嘗試在現實中與他們對話。如果有什麼需要改變,請綁好鞋子,去組織些事情。如果你對當選的官員感到失望,拿起紙板,收集簽名,然後自己去參選。站出來,投身其中,堅持下去。有時你會贏。有時你會輸。假設別人都是大好人,可能是個危機,事情的進展有時令你失望。但對於我們這些幸運的人來說,能夠參與其中,近距離見證它,它令你充滿力量,大受啟發。在大多情況下,你對美國和美國人都會更有信心。

我自己就是如此。過去8年,我見過年輕畢業生和新紮軍官躊躇滿志。在查爾斯頓的教堂(編按:曾發生槍擊案),看見悲傷的家庭尋求答案和恩典,我也難過。我見過科學家幫助癱瘓的人恢復觸覺。我目睹傷兵一度喪志,卻重新走起來。我見過醫生和義工在地震後重建,阻止了疫症蔓延。我看到幼童的行動和善心,都提醒了我們有義務照顧難民,締結和平,最根本就是相互照顧。

不久的年日之前,我把這份信心投放在美國尋常百姓身上,寄望他們的力量能帶來改變。這份信心已經有所回報,情況超乎我想像。我希望你的信心也得回報。今晚你們有人在現場,有人在家看電視,2004、08年、12年你也與我們同在。也許你仍然未能相信,我們能辦到這些事。我告訴你,不只你一個如是。

米歇爾——在過去二十五年,你不僅是我的妻子和我女兒的母親,而且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擔任一個不是你爭取而來的職責,但你以此為己任,以優雅、勇氣、風格和幽默。你使白宮成為屬於每個人的地方。 你成為新一代的榜樣,他們的眼光因此更高。你叫我感到自豪,也叫這個國家感到自豪。瑪利亞和薩沙,在這種不平凡的環境下,你們兩人成為了不起的年輕女性,聰慧而且美麗。但更重要的是,你們善良、體貼和充滿熱情。多年來,你倆在鎂光燈下,從容地背起重擔。我人生的成就中最令我自豪的,就是作為你們的父親。至於拜登,一個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男孩,鬥志旺盛,後來成為了特拉華州民眾擁戴的人。你是我第一個決定邀請入閣的人選,也是我最好的決定。你不僅是優秀的副總統,也因為在協商的過程中,我多了一個好兄弟。我們愛你和你太太就如愛自己家人一樣,我們之間的友誼是我們人生中的一大快樂來源。至於我卓越的同事,這八年來--部分人更是遠多於八年--你們每天給予我力量,你們所展現的熱心、個性和理想,我嘗試回饋給你們。我看着你們成長、結婚、生孩子,開展人生新一頁。有時候你們遭遇困難、挫敗,卻永遠不被擊倒,不會犬儒。我們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但最叫我自豪的,是一種信念,相信你們可以成就美好事情。至於你們每一位--每名搬到陌生城鎮的工作人員、每一個熱心接待他們的家庭、每一位自告奮勇的義工、每個為改變而時刻努力的美國人,你們是最好的支持者和工作人員,我永遠都心存感激,因為你們真的改變了世界。正因如此,今晚我離開這個舞台之時,比我剛上台的時候,對這國家抱有更大信心。因為我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不止幫助了無數美國人,而且啟發了無數美國人,尤其是年輕一代,令他們相信自己可以帶來改變,志在千里,敢於追尋夢想。新一代人無私、具創意、愛國,你們身處國家的每一個角落。你對一個公平、公義和包容的美國有信心。你明白美國的特點就是不斷轉變,因此毋須懼怕,而是要擁抱它,而且你願意為民主繼續奮鬥。你們很快會成為社會的大多數,因此我對未來充滿信心。各位朋友,能夠為你們服務是我一生的榮幸。我不會停步。事實上,在我餘下的每一天,我都會以公民的身分與你們同在。無論你年紀輕還是內心年輕,我想以總統的身分請求你們最後一件事,和八年前的請求一樣:不是相信我有能力帶來轉變,而是相信你自己。


我希望你們堅守建國憲章中的信念:奴隸和廢奴主義者的理念,移民和西部拓荒者的精神,為公義走上街頭的人的精神,在海外戰場和月球表面插上國旗的人所信守的信條,存在於未來每個美國人心中的信念:我們做得到;我們辦到了;我們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