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打壓TikTok 朱克伯格趁亂圖利?

撰文:紀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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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企業字節跳動(ByteDance)和旗下的抖音國際版TikTok在美面臨生死局: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8月6日簽署行政令,要求9月20日起,禁止美國個人和實體與TikTok母公司字節跳動進行任何相關交易。美國國務卿蓬佩奧8月5日宣布政府將擴大所謂「乾淨5G」範疇,並威脅在美國數位網絡中下架包括TikTok、微信在內的「不可信」的中國應用程式。

特朗普8月3日還在記者會上提出,TikTok未來可能發生的收購交易應上交相當大一筆「佣金」給美國國庫。

在特朗普政府不斷出手TiTok時,Facebook8月5日在美國、德國等50多個國家推出了Instagram Reels,該產品曾被TikTok的行政總裁梅耶爾( Kevin Mayer)在名為《公平競爭與公開透明有利眾人》的公吿中稱為「山寨產品」。

此前,字節跳動8月2日發文稱,它始終致力於成為一家全球化公司。「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面臨着各種複雜和難以想象的困難,包括緊張的國際政治環境、不同文化的碰撞與衝突、競爭對手Facebook的抄襲和抹黑」。字節跳動直接點名Facebook「抄襲和抹黑」,公開表明了對其不滿的態度。

TikTok在美國的命運堪憂,它不止要應對特朗普政府,還要應對競爭對手Facebook等,點擊大圖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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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的背景來看,TikTok在美國面臨被封殺的境地是因為有中美博弈,之前有中興、華為等前車之鑑,如今,TikTok是最新一個犧牲品。而Facebook在其中扮演了攪混水的角色。

Facebook是全球性的社交產品,多年來一直是全球下載量排名中的佼佼者,不過,Tiktok在全球的異軍突起儼然對前者構成了挑戰。目前,TikTok的業務涵蓋全球150多個市場,它成為全球增長最快、下載量最高的短視頻手機程式之一,尤其是自2019年開始,TikTok的發展可謂神速:2019年全球下載量已經突破15億次;2020年,因為疫情的催化,TikTok上半年的下載量高達6.26億,衝到了全球第一的位置。

而美國是TikTok的第二大市場。據Sensor Tower數據顯示,TikTok美國市場第一季度的下載量高達1.65億次。TikTok的相關人員也透露,有1億美國用戶通過TikTok平台娛樂與交流。其中,Tiktok備受青年人的青睞,有數據顯示,TikTok 18歲以上用戶每月累計瀏覽時長高達858分鐘,單個用戶每月看13小時以上。

用戶多意味着流量多,流量多意味着廣吿多,就以Facebook為例,其營業收入絕大部分來自廣吿,2019年,其廣吿營業收入比佔到了98.53%。當TikTok 在歐美市場不斷擴展用戶時,Facebook的市場份額將面臨被擠壓的境地。更讓Facebook感到焦慮的是,Facebook所開發的類似短視頻程式並沒有TikTok這般受歡迎。2018年11月,Facebook推出了獨立短視頻產品Lasso,其界面和功能與TikTok相似度很高。但兩者的受歡迎程度可以說是有天壤之別:自2019年初以來,TikTok在蘋果App Store和Google Play的下載量超過6億,Lasso的全球下載量僅42萬。

TikTok動了Facebook的奶酪,而Facebook的短視頻產品實力難以比及TikTok,Facebook又不能像以往將Instagram和Whatsapp那樣將TikTok收入囊中,Facebook的焦慮可想而知,留給Facebook的一個選擇便是政治化TikTok。2019年10月,Facebook的創始人朱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在喬治城大學發表演講時,數次點名攻擊TikTok,稱其沒有像Facebook那樣向活動人士和抗議者提供隱私保護及自由服務,而是出於政治目的對相關言論進行審查。同月的國會聽證會上,朱克伯格更是說出了「如果我們慢下來了,那麼中國便會贏」 (if we don't, then China will)的話。

朱克伯格曾一度展示自己對中國的友好態度,點擊大圖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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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2020年7月28日,Facebook、蘋果、Google、亞馬遜四家科技巨頭齊聚美國國會反壟斷聽證會時,當被問及「是否認為中國竊取了美國技術」, 只有朱克伯格給出了肯定的答覆:「這是毫無疑問的」。

「竊取美國技術」、「有政治目的」,如果單看這樣的言論,這些表態更像是特朗普政府內的對華強硬派,諸如蓬佩奧或者納瓦羅(Peter Navarro)等人,亦或是國會的反華議員魯比奧(Marco Rubio)、克魯茲(Ted Cruz)等人。但這些話出自朱克伯格之口顯然表明了他對中國企業的態度,或者說為了保住Facebook的市場,他也開始打中國牌。

對華強硬現在既是華府的主流,也是一種「政治正確」。深處這個大環境之下,美國商界人士同樣能感受得到,長期與美國政府打交道的朱克伯格亦是如此。加之特朗普進入選舉模式,對華強硬更成為他拉攏選民的一張牌,這些都給Facebook以機會,可以藉助政府這個國家機器來打壓競爭對手。朱克伯格不斷炒作中國話題,很容易取得特朗普政府的共鳴。

幾年前,朱克伯格努力學習中文、在天安門前慢跑、桌上放着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習近平論治國理政》的書等都為他在中國贏得了好感。換個角度來說,他的種種示好動作何嘗不是尋求進入中國市場的一場表演?如今,他又站出來抨擊中國、抨擊中國企業,同樣是為了企業的生存,也是一種操作。只是,這種策略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值得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