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恐襲】看似不起眼的烏茲別克 折射中亞恐怖主義危機

撰文:黎耀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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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周二(10月31日)發生恐怖襲擊,兇徒賽波夫(Sayfullo Saipov)被揭來自烏茲別克,2010年憑綠卡抽籤制度移民美國。
烏茲別克的名字看似陌生,但這中亞國家以至多個前蘇聯成員國,在全球恐怖主義的角色不小。外界一貫以為「恐怖主義」專屬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拉克、敘利亞、也門、摩洛哥等地的觀點,是時候改變了。

卡里莫夫2016年去世,結束由烏茲別克獨立以來長達25年的統治。(視覺中國)

烏茲別克全名為烏茲別克斯坦共和國,位於亞洲中部,與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土庫曼斯坦、塔吉克斯坦及阿富汗接壤,由於以上接壤國家均沒有海岸線,故烏茲別克又屬於「雙重內陸國」。

烏茲別克人口約3,000萬,以穆斯林為主,但國家自1991年從蘇聯獨立以來,總統卡里莫夫(Islam Karimov)便一直執政,直至他2016年逝世為止。

紐約恐襲兇徒賽波夫是烏茲別克裔人,2010年持綠卡移居美國。(美聯社)

高壓統治 箝制宗教自由

在卡里莫夫統治下,烏茲別克人民言論長期受限制,宗教自由同樣受阻。烏茲別克政府禁止國民慶祝齋戒月多項活動,到麥加朝聖亦要先經批准,18歲以下國民甚至不能進入清真寺參拜。

烏茲別克長久以來的反伊斯蘭政策,使少數激進份子的地下活動變成當地伊斯蘭教主流,當中以「烏茲別克伊斯蘭運動」(Islamic Movement of Uzbekistan,IMU)最著名。該組織倡議烏茲別克執行伊斯蘭教法,雖然受烏茲別克政府禁制,但在國內,以至塔吉克、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均頗為活躍。IMU於2014年宣布效忠極端組織ISIS,透過恐怖活動實踐理念。

在烏茲別克,伊斯蘭極端主義往往與反政府活動連成一線,使極端分子得以「騎劫」反政府人士爭取的言論自由,展開各類恐怖活動。

俄羅斯聖彼得堡地鐵2017年4月發生爆炸,圖片可見有民眾倒地,地鐵車廂破損變形。(vk.com)

恐襲禍延土耳其瑞典

面對國內恐怖活動興起,卡里莫夫政府一直未有把IMU連根拔起,清剿行動只把激進分子迫至地下活動,甚至前往海外。2017年元旦土耳其伊斯坦布爾夜店槍擊案,兇徒便是來自烏茲別克,造成39人死亡;2017年4月瑞典斯德哥爾摩亦有烏茲別克裔恐怖分子,駕車撞向人群施襲。

外界估計,現時全球約有1,500名烏茲別克國民,於敘利亞和伊拉克為ISIS作戰,部分在伊拉克執行自殺式襲擊。烏茲別克的鄰國吉爾吉斯同樣是恐怖活動溫床,例如2017年4月俄羅斯聖彼得堡地鐵恐襲案,兇徒便是吉爾吉斯籍、烏茲別克裔。

烏茲別克總統米爾濟約耶夫在紐約恐襲後,表示會盡一切努力協助調查,然而他真的能成功嗎?(路透社)

恐怖活動擴至海外 俄恐愛莫能助

在前蘇聯加盟共和國,不少人均略懂俄語,不同地區的極端分子能互相連繫。隨着ISIS在敘利亞及伊拉克喪師失地,這些同操俄語的極端分子有可能聚集起來,策劃在其他地方施襲,亦可能在互聯網上載「恐襲指南」,吸引懂俄語的人士觀看。今次施襲的賽波夫,估計便是從網上參考恐襲指引,再自行策劃以車撞人的襲擊。

烏茲別克與俄羅斯屬長期盟友,面對區內恐怖活動猖獗,卡里莫夫2014年一度要求俄羅斯總統普京出手,協助打擊極端主義。然而普京近年忙於處理敘利亞及伊朗事務,加上俄羅斯境內的北高加索地區同樣存在伊斯蘭極端勢力,普京可說是無暇東顧。

特朗普周三(11月1日)表明會要求國會採取行動,廢除綠卡抽籤制度。(路透社)

廢綠卡制度難阻施襲

美國總統特朗普上任後,宣布對7個伊斯蘭國家實施入境禁令,但烏茲別克並不包括在內。今次紐約恐襲正好提醒華府,極端主義威脅除了來自部分「惡名昭彰」的國家,不少看似不起眼的國家亦隨時產生極端分子。當局的入境禁令,恐怕難以禁絕一切存在恐怖主義風險的國家。

特朗普在今次紐約恐襲後,提出廢止綠卡抽籤制度,然而此舉能否真正協助以往入境美國的移民,真正融入美國,免受極端思想薰陶?若他無法解決新移民,以至移民第二、第三代融入社會的挑戰,再多阻截方案恐怕只會淪為「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難以長遠保障美國免受恐怖主義威脅。

每年約有5萬名外國人透過綠卡,成為美國永久居民。(視覺中國)

(綜合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