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實力」是中國玩法 還是世界玩法?

撰文:黃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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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關「銳實力」作為大國角力工具惹起各方關注,其實有關討論,早在去年11月已在美國權力圈內發酵。
美國雜誌《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去年11月底發表文章,指香港前特首董建華於2008年創立的非牟利機構中美交流基金會,透過資助美國智庫或與該等智庫合作,又或者舉行學術及專業交流,帶美國傳媒人、學者、政治及軍事領袖到中國,從而將中國的影響力引入美國。
報道指,中美交流基金會資助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高級國際研究學院(SAIS)的中國研究部設立教授職責,與布魯金斯研究所(Brookings Institution)、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等等美國機構合作。這種說法成為中國「銳實力」的一大證據。不過透過智庫滲透宣傳的做法,又是否中國獨有呢?

美國國會去年底曾以「中國之長臂」為題舉行聽證。(路透社)

所謂中國銳實力,最早由非牟利組織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NED)提出。

NED研究及分析部門副主席沃克(Christopher Walker)及研究人員路德維格(Jessica Ludwig)去年11月,在雜誌《外交》(Foreign Affairs)發表文章,引用前總統克林頓時代國防部國際安全事務助理部長、國際關係專家約瑟夫奈(Joseph Nye)關於軟實力及硬實力的說法,提出銳實力是鋒利、可刺破、滲透、穿越目標國家政治和信息環境的力量,認為世界各地的孔子學院,教中文、教書法,看似是無害的,但活動明顯支持中國共產黨的立場。

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以世界各地的孔子學院為例,認為組織支持中國共產黨的立場。(視覺中國)

克林頓時代國防部要員做「打手」

及至同年12月,美國國會暨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Congressional-Executive Commission on China,CECC)舉行聽證會,題為《中國之長臂:輸出具中國特式的威權主義》。NED民主研究國際論壇總監卡拉堤(Shanthi Kalathil)出席作證,指中國直接影響全球言論及通訊,對民主言論及辯論有負面影響,即使是對各民主體系也受到影響。

被NED引用的約瑟夫奈,本尊亦於今年1月在評論網站「Project Syndicate」撰文回應中國銳實力。他認為銳實力指操控資訊,屬硬實力的一種。

他指出,真實及公開是軟實力及硬實力的分界線,而中國官方新聞機構新華社,在其他國家公開播放,是引用了軟實力的方式,中國國際廣播電台暗中在14個國家資助33個電台,就已超越了軟實力中自由意願的標準,成為銳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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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NED及著名學者之口,加上各大媒體的「加持」,中國銳實力成為西方國家眼中的極大威脅,然而值得留意的是NED的背景。

NED屬非牟利組織,總部設於華盛頓,大部份經費由美國國會每年批出。回到上世紀80年代,前總統列根(Ronald Reagan)在水門事件後,總統權力受國會所限,難以通過秘密手法支援外交,於是1983年由國會成立基金會,宗旨是促進世界各國民主,目的就是方便管理向外國組織的捐款資金。由此可見NED是「打正旗號」為國家服務,宣傳美國的「民主概念」。

當西方國家及媒體抨擊中國銳實力、中國威權主義滲透方式的同時,他們又用了甚麼方法來宣傳自家意識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