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香印「陽光玫瑰」用農藥過多走下神壇　椰子水成新寵全民追捧

一個是昔日的「爆款」，一個是大眾的「新寵兒」，「陽光玫瑰」葡萄和椰子水，最近分別都因市場價格出現大幅浮動，成了中國社交媒體的熱門話題。

陽光玫瑰價格大跌

在中國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的當下，餐桌上的水果和飲料價格稍微有點波動，都可能刺激中國消費者的神經。「為什麼陽光玫瑰越來越便宜了」 「椰子水再漲就喝不起」等也就成了社交媒體平台上議論的熱點。

先說陽光玫瑰葡萄。英文名Shine Muscat，果實呈橢圓形，顏色呈黃綠色，果皮光滑。這個曾被譽為「葡萄界的愛馬仕」的水果品種，價格起伏，從白菜到精品化，然後又打回白菜價。

據《農民日報》報道，陽光玫瑰是日本於1988年培育的雜交品種，2006年時引入中國。初期因為栽培技術不成熟，名氣打不響，在中國境內的種植面積僅有800多畝。據較早種植陽光玫瑰葡萄的果農稱，陽光玫瑰還沒火起來時，大約只有10元（人民幣，下同）一斤，身價還不如20元一斤的黑提葡萄。

約十年後的2015年，陽光玫瑰開始在中國流行開來，2016年更是被捧上神壇。當時在超市售價曾達300元一斤，很多人都將之形容為「奢侈水果」。根據網民的說法，2017年、2018年時，一度賣到每斤500元。

不過，陽光玫瑰葡萄的高奢水果形象未能延續，近年來價格出現斷崖式下跌，打回約20元一斤的原形。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陽光玫瑰經媒體和網絡紅人炒作躥紅後，商家看到了賺頭，迅即瘋狂擴種。《財經》雜誌報道，據中國科學院果樹研究所統計，截至2020年，中國陽光玫瑰種植面積達到80萬畝，約為日本本土的40倍。儘管多位種植戶和採購商認為這一數字明顯虛高，實際掛果面積應在30萬至50萬畝之間，但相較於2016年時仍增長了500倍左右，約佔全國葡萄種植總面積的4%。

短時間內的大規模擴種帶來了品質的兩極分化、市場的混亂和口碑下滑。

人民網上星期三（9月13日）報道，陽光玫瑰的高產量對樹體造成負擔，導致營養無法充分供給。再者，很多農戶會使用噻苯隆作為植物生長調節劑，所以葡萄顆粒雖然看起來大了，但果實的風味會變淡。此外，為了避開集中上市期的競爭，陽光玫瑰還未完全成熟時，就會被摘下投向市場，導致嘗起來酸澀、沒有香味和甜味。

味道變了，消費者就不肯掏腰包買了，市場需求大減，陽光玫瑰跟著身價縮水。

椰子水成為新寵兒

相較陽光玫瑰的價格一路崩跌，向來不受外界關注的椰子水，最近卻因價格飛快上漲成了媒體的新寵兒。

中國多家媒體在8月底報道，在剛剛過去的夏季，因為受到消費者的喜愛，椰子水成為飲料界的銷售爆品。根據財經網，有數據顯示，今年以來，椰子水相關團購訂單量同比增長超300%，上線相關產品的餐飲門店數增長超368%。

央視財經引述海南省文昌市某椰子水生產企業負責人符方豹說：「2020年，我們這些椰子拿過來主要是賣椰子肉，椰子水沒人要，我們要花錢請人家拿到外面處理。後來有人要了，從100元一噸，到500元一噸、600元一噸，現在差不多4000元一噸椰子水。」

椰子水怎麼大火了？《重慶商報》引述海南椰子所椰子中心副主任、副研究員弓淑芳分析說，從商業看，背後有兩個關鍵因素：首先是消費需求的驅動，其次是現製茶飲的推動。

近三年來，消費者對食品飲料健康需求的加大，推動了中國食品飲料的升級。在這背景下，低糖低熱量，還富含天然電解質的椰子水，自然成了人們追逐健康的首選飲料。

此外，2021年中國咖啡連鎖品牌瑞幸推出了火遍全網的生椰拿鐵。該款飲品不僅成功讓深陷財務困境的瑞幸鹹魚翻身，還掀起了全民對椰子飲品的熱潮。

根據華聲在線，在《2022中國飲品行業產品報告》中顯示，椰子使用頻次在取樣的40個茶飲品牌中佔據首位，比排在第二的草莓多108次；在統計樣本中，有92.5%的品牌都上新了椰子元素產品。

那麼隨著椰子水的市場需求不斷增長，未來的價格會讓消費者吃不消嗎？

根據中國新聞網報道，目前中國市場上產出椰水的毛椰，主要進口自東南亞國家。在越南、印尼都有進口業務的椰子原料供應商陳在能說，這兩年椰子水的火熱行情，也傳導到了毛椰出口國。「越南毛椰當前每噸的價格已達2600元，不排除進一步上漲。」

據海口海關所屬洋浦海關統計，今年1月到7月，海南口岸進口椰子33萬噸，同比增長13.6%，貨值約5.5億元。

弓淑芳也說，從全球的供應鏈來說，原材料毛椰都呈現一定程度的短缺，菲律賓、印尼等椰子主產國的椰子樹已處於經濟壽命的末期，產量下滑明顯。

言下之意，由於產量趕不上需求，椰子水的價格似乎還會繼續上漲。難怪有網民開玩笑說：「再漲就喝不起啦！現在都捨不得一天一瓶。」

市場供需是商品價格調整的主要因素。供應遠大於需求，商品品質又沒把關時，下場很可能就是大白菜，反之就提升為愛馬仕。跟陽光玫瑰葡萄一樣，椰子水可能也會走過一段「捧紅-量產-過氣」的歷程。

總的來說，無論是陽光玫瑰還是椰子水的走紅，都折射了中國快速變化的消費生態。長則幾年，短則幾周，就有新的商品出圈。或許椰子水很快就會像淄博燒烤一樣突然爆火，又馬上過氣，也有可能像咖啡和茶那樣站穩腳跟。對數以億計的中國消費者而言，在經濟不景的當下，商品質量過硬、價格合理，才能讓他們成為忠誠擁護者。

本文獲《聯合早報》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