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密友活在同一「時區」11載 關係比拍拖更親密

撰文:余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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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是無性別朋友。」Eleanore指著Vincent說。
後來才知道,無性別的意思是Eleanore雖是女兒身,但被Vincent編在男性朋友那邊,話題不設防,包括麻甩鹹濕。對Eleanore而言,Vincent扮女人好有潛質,她像男時,他就像女。好混亂,但似乎調轉性別,他們依舊是異性友人。

在Eleanore和Vincent之間待一陣子,你一定忍俊不禁,他們是爽朗生動的「一對」。二人15歲中三時是同班同學,認識了11年,異性純友誼至今。他們形容兩人聊天內容沒有營養,無聊非常,你聽來,就是種種打破界限與隔膜,甚至打破常理的互動。例如Vincent看到《康熙來了》搞笑的情節,立即打電話給Eleanore,卻飛線去了留言信箱......Eleanore從深圳回港,聽見的留言,就是Vincent足足一分鐘的笑聲。她期待最後對方能告訴自己,到底笑什麼,結果他丟下一句:無嘢啦拜拜!他們之間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可多著呢。

他們回到母校,重新玩起「中學雞」的遊戲,對壘打起「紙排球」。(馬熙烈攝)

回母校的特備節目

Eleanore和Vincent本來沒有打算回到他們的母校影相,攝影師順水推舟,說不如沿著二人上學的沙田海濱長廊,走回母校拍一張照片,因這兒代表著他們友誼起點。

「我們這樣煞有其事回母校影相,如果碰到從前的班主任,她一定取笑我們,你們終於結婚?回來影婚紗照?」Eleanore事後對記者說。這條問題從來不陌生,自中學開始,老師已經喜歡問他倆:「你們拍拖?」由細問到大,即使到現在,每次回去探望老師,老師依舊樂此不疲地問:「一起了?」Eleanore和Vincent應付這條問題已到達放棄地步,嬉皮笑臉地點頭:「是……一起,一起。」

結果這天,在攝影師促成之下,他們回到母校,重新玩起「中學雞」的遊戲——廢棄A4紙抓成球狀,對壘打起「紙排球」,回憶青蔥歲月。

睇恐怖片時,Vincent習慣搭著Eleanore的肩膀。(馬熙烈攝)

相約看恐怖片的暗黑活動

Eleanore和Vincent有四個相同的Whatsapp群組,包括「睇恐怖片群組」、「A  cappella(無伴奏合唱)群組」等,所以他們其中一個共同節目,就是相約到戲院看恐怖片,「睇恐怖片群組」在他們中學時已組成,還包括他們的中學老師。「我與老師喜歡傾談充滿懸念的東西,不只電影,也有短片、藝術片等。但那老師與Vincent比較熟,我有少少藉由他的關係去約老師一起看恐怖片。」Eleanore說。所以你見Vincent並不是典型的恐怖片迷,恐怖片迷看恐怖片時冷靜得不動如泰山,但Vincent是驚懼得死抓著Eleanore的左肩,借她的肩膀擋著始料未及的畫面,在戲院裡咿哇鬼叫。「看完離開戲院,我的左臂經常麻痺。」Eleanore說。儘管如此,Vincent仍然堅持與Eleanore看恐怖片,大概就是因為她在此時可以安撫他。

「看《The conjuring》那次最印象深刻,連我也覺得恐怖。」Eleanore說。結果那次Vincent打電話過來說,不行啦,太驚,要同步一起看。然後他們各自在家,一邊耳朵貼著電話,數一、二、三打開《The conjuring》條Trailer。Eleanore依舊在電話一頭冷靜沉著,而Vincent貫徹咿哇鬼叫特色,「救命!啊……別出去!」是驚喊,Eleanore的左耳就是聽著這些咿哇鬼叫,與恐怖片的懸疑音樂同步。

畢業後同步Time Zone

他們同住在沙田,中學大學還約得勤快。但上學與上班的分別已是一個天,一個地,兩人均加入工時長的行業,常常加班加到半夜,幾乎兩個月才能見上一面,結果二人就在「電話」上碰面,這也一樣是共同成長的時候。

「畢業後我做會計,她做市場調查,雖然工種不同,但工作風格好似,經常做到半夜三更。工作到清晨時會傳她一句訊息,死得未啊?你找不到第二個分享這種慘況,覺得特別共鳴。」Vincent說。「所以我們在same time zone。」Eleanore插一句。「現在覺得孤零零,因為她已經辭職,當我星期六、日仍在工作,抑鬱之中,打電話比她,她說自己行緊街、食緊飯。」Vincent假裝氣結地說,雖然半夜打電話給她,她仍然未睡覺吃宵夜,Eleanore說,所以依舊在same time zone。 

他們記起從前在學校參加戲劇,Eleanore做王子角色,Vincent就做公主角色,由Eleanore替他黏眼睫毛、化妝,Vincent就上身似的變得嫵媚。此時,或有些時候,他們像調換了性別似的,非常有趣。(馬熙烈攝)

這種異性友人比起女朋友還緊密的關係,連Vincent的女友也曾懷疑,問他:你們不曾在一起吧?Vincent回說:「吓?第一天識就知道不會了。因為我喜歡弱勢,她不是。」然後開始一人一句,Eleanore說:「我喜歡有才華的人。」「我有的,你看不出。」「計數對嗎?」「我會彈琴。」「叻豬叻豬。」Eleanore假裝拍手掌。「她喜歡有深度的人,我則是非常沒有營養。」Vincent笑說,看恐怖片已經算超有營養。「他是如此沒營養,所以我陪他沒有營養,與他相處是沒有大腦的相處!」「我不覺得這是讚美,不用大腦的相處!」他們一人一句,合拍又逗趣,幾乎無縫。

二人自小相識,中學的友誼根基穩陣,不可能輕易潰散。即使沒有頻繁相約見面或刻意經營,打一通電話,隨時又能約出來,食個下午茶,話題沒有界限,永遠笑料一大籮,一見面就變回沒有長大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