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性空間】Long D情侶難親熱 女方:不想死時還是處女

撰文:梁雪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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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均居住面積約150呎,只相當於三頭豬擁有的空間。港人生活空間少,性生活空間更少,要不然近年又怎會出現殘廁「gathering」和馬路愛情「動作片」?香港情侶的long distance(Long D,遠距離戀愛),分分鐘比得上港台戀。就像Popo與男友阿駒,一個住火炭,一個住天水圍,每次花100分鐘在交通上,見得面嚟又做唔切愛,做得切又未必有空間做。
若你有車無樓,當然可連人帶車上飛鵝山車震,但對無車無樓的窮L而言,是做人難、做愛仲難。
攝影︰余俊亮

Popo和阿駒最常咿挹的公園是九龍公園、荔枝角公園和沙田公園。

當公關的80後Popo深深體會到做愛有多難。與男友阿駒交往快4年,一直維持long distance,她笑說自己談的是「one hundred-minutes love」(100分鐘戀愛)。

Popo住火炭,之前在炮台山上班;阿駒住天水圍,之前在屯門工作,一星期大多只能見一次。Popo與姐姐同房,睡上格床,阿駒更是睡在大廳,所以即使假日也找不到親熱的地方,只能期待家人出遊。兩口子上班時間也不定時,每個月要一起把大家的工作時間寫在行程表上。

「所有事情都要按着行程表,來回車程要3小時,吃飯時要看着錶,兩小時也沒有便要離開,好無情趣。其實我們只想找個地方飯後聊聊天,但話無摷就呃你,哈哈!不過公園的長櫈中間大多裝上手柄,情侶好難親熱。」

現在公園的長櫈中間大多裝上手柄,在有限的香港空間裏,情侶親熱難上加難。
「其實我們只想找個地方飯後聊聊天,但話無摷就呃你,哈哈!但公園的長櫈中間大多裝上手柄,情侶好難親熱。」
Popo

坦白並非急色 只因放膽直視

後來阿駒上網找酒店,在兩人的中間點荃灣第一次「爆房」。二人一個月會過夜一、兩次,但差不多一年也只維持在愛撫階段,Popo笑說是男友還沒準備好跟她發生關係,旁人聞之當然覺得阿駒是絕種的雄性動物。

阿駒靦腆地支吾了半分鐘才說:「嗯……不想太快……不是硬就可以了,要情緒氣氛到達一個高峰才行。」Popo立刻噘一下嘴說:「即是一年之後覺得夠高?」二人笑了笑,她又用雙手環抱阿駒。

Popo覺得香港的文化是,情侶開房也如偷情,感覺不太好。然而私人空間有限,不想野戰也只能爆房。記者起初尋「爆房女」找着Popo,然而她後來解釋,自己不是典型沉迷與不同人爆房的急色女。她之所以願意分享與男友爆房的私密習慣,是因為她認為人應該直視性慾。

去年初,Popo申請了婦女動力基金的「HER Sparkles年青女生意念實踐計劃」,並成立了「Good moaning」Facebook專頁,亦會於6月開始舉辦不同的工作坊。

阿駒是Popo的初戀情人,是個害羞的男生,她笑說男友常常被自己「擒」。

提倡晨早呻吟  解放性慾

「Moan」的中文意思為呻吟,她希望讓人理解情慾可以像說good morning般尋常。選用moan而非sex的原因,是性愛不能獨力進行,但呻吟包括自慰,她認為任何人也擁有自主性慾的權力。

其專頁每天也有不同主題,例如星期一是「Moaning Monday」,講女權如「body shaming」(羞辱身體)等概念;星期二是「Teasing Tuesday」,教人挑逗和調情;星期三是「Wettish Wednesday」, 倡議集體自慰權,自慰可以是行街買衫一般的嗜好。

香港的性教育一直被指落後,但性愛要靠人以身體做實驗。學校環境固然保守,家長對子女的性教育亦是乏善足陳。她憶起青春期時一個有趣的家庭性教育,「十幾歲時,試過有次爸爸捉住我和姐姐,打開本書說我們要學,教男生有陰莖,女生有什麼,還未到戲肉,媽媽便突然衝了進來,說爸爸變態,之後便沒有接觸過了。」

渴望體驗性愛 被指淫婦

沒有長輩指導,但她在14歲時已想了解何謂性愛,漸漸渴望有真實體驗,於是經常向身邊有性生活的友人傾訴,卻被指責是淫婦。

「我覺得如果我不是在一段關係中,即使跟別人發生關係也沒有問題。既然我意識到自己的性慾,為什麼不能做?為什麼性只可在一段關係裏發生?大家覺得單身的人就要stay dry,覺得應該潔身自愛,實際上是冇人肯承認自己有慾望。但我不想到死的時候也是處女。」

後來Popo有男朋友,並有性愛「技術」問題,於是問一個有性生活的基督教朋友,她一邊說,朋友一邊不安地埋首啃麵,然後答:「我冇嘢講。」這使Popo感到無奈不已,「香港女生的slut-shame(把女人貶為蕩婦)程度遠遠被低估,只有拍拖結婚生仔才是聖女。我不是鼓勵人沉迷性,而是希望大家不要拒絕了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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