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茂波夫婦誹謗中學生案 終院指上訴庭直接裁陳勝訴不當 需重審
財政司司長陳茂波與妻子許步明，被指在2011年向女兒就讀的漢基國際學校管理層及家長發電郵，指校董的子女考試「出貓」獲包庇。原審裁定陳茂波夫婦誹謗罪成，需賠償23萬元，但去年上訴庭裁陳氏夫婦勝訴，推翻原審裁決，直接裁定勝訴。校董不滿續上訴到終院。終院今（10日）頒判詞，裁定校董上訴得直，撤銷上訴庭早前裁決，本案需要就「言論是否惡意」這個議題重審。陳茂波今早在出席活動時未有就裁決作回應。
原告漢基國際學校校董盧光漢、其子女盧冠中及盧亮臻，被告陳茂波及其妻許步明。
校內謠傳校董兒子作弊
案件源起自2011年，原告盧光漢的兒子盧冠中在學期間出任領袖生，成績超卓，但他及其孖生妹妹盧亮臻，卻遭數名女同學指控在測驗中作弊。陳茂波妻子許步明從女兒口中得悉謠言，與其他家長聯絡後，以「領袖生作弊」為題，與陳茂波聯署發電郵予家教會前主席夫婦，指聽聞有人涉嫌作弊，又指盧氏兄妹因為父親是校董，故免予受罰，要求家教會將事向校方反映。
校方經調查後認為指控不成立，但陳茂波夫婦之後又仍再發電郵予校方及家長，批評校方沒有處理謠言，又與校方開會時擬備作弊事件摘要。盧冠中當時有申請升讀哈佛大學，但哈大也收到匿名投訴電郵，指盧冠中被指控作弊，他最後亦未獲取錄。盧家曾作調查，未能查出匿名電郵來源，惟認為陳氏夫婦所發郵涉誹謗，因而入稟控告。陳在原審時被陪審團裁定敗訴，須賠償23萬，但上訴得直，推翻原有判決。盧家遂提出終極上訴。
原告上訴時指陳氏夫婦言論屬惡意
代表原告的英國御用大律師上訴時指，被告依賴受約制特權（qualified privilege）作辯護理由，但若有關言論涉及惡意，特權即告無效，要判斷被告是否惡意作出言論，可視乎被告是否知道言論中陳述的真偽，及被告作出言論的動機。
律師續認為陳茂波夫婦沒有查證真偽，便發佈相關言論，再者，當時被指懷疑曾作弊的盧冠中，經過校方調查後已證明清白，但陳氏夫婦選擇不相信調查，仍繼續認為作弊謠言與校譽有關，認為二人行為屬魯莽及惡意。
是否有惡意須考慮兩大原素
判詞指出，誹謗中的「惡意」一字有可能令人混亂，不應在陪審團面前提出，而在判斷一個人的言論有否「惡意」以致不能引用「受制約特權」來抗辯時，必須考慮兩大問題：
1.甚麼情況會被特權保護（由法官處理的法律問題）；
2. 被告發佈信息的目的（由陪審團處理的事實裁斷問題）。
原審法官引導時有重大瑕疪
終院法官認為，原審法官給陪審團的引導有重大瑕疵，例如法官在陪審團裁決陳茂波夫婦的言論是否「惡意」後，才處理「受制約特權」的法律問題，順序出錯。
另外，原審法官錯誤解釋「惡意」為利用作不當目的，以及非真誠相信有關言論，但其實只有前者才是正確解釋，法官亦沒有向陪審團解釋原告需負上多少舉證責任。
是否有「惡意」仍具爭議
陳茂波敗訴後上訴，上訴庭當時認為不需要重審，並指除非能證明陳茂波有意對言論的真偽視而不見，或抱持極不合理的偏見，否則若他只是魯莽、妄顧言論真偽，並不足以構成「惡意」的定義。
終院認為上訴庭的裁決出錯，因為上訴庭所援引的證據，其實也可以用來支持原告的立場，因此撤銷上訴庭早前的裁決，將本案中關於「惡意」的爭議發還重審，至於有關誹謗含意和「受制約特權」的裁決，則維持原審結論。
雙方各自承擔律師費
訟費方面，終院認為與訟雙方在「惡意」的爭議上各有責任，因此不會就原審、上訴庭聆訊和今次的終院聆訊下訟費命令，陳茂波夫婦和原告各自承擔自己的律師費，但陳在上訴時成功引用「受制約特權」為4段誹謗對話作抗辯，該部份的訟費需由原告賠償。
案件編號：FACV13/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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