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刑與正義】二百印度婦女為公義虐殺強姦男 爭相自首場面震撼

撰文:開卷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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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看似與平常人距離很遠?《犯罪鳥歌》提出多宗較貼近生活的謀殺案,為大眾響起關心周邊的警鐘,帶出殺機潛伏要多加留意。

談到現代女性,普遍大眾腦海已不再局限那三從四德、弱質纖纖這些傳統刻板印象。事業強人、堅定單身一族、運動健將等過去只有男性才配享有的社會身份,現在發生在女性身上愈來愈常見,同時亦被社會接受。職場上女性高層比例亦日漸升高,在部分職業甚至遠超過男性。日常男女伴侶互動也走向平等化。

男女的地位愈漸平等,女性不再受歧視,反而更因女性話語權過高而令男性開始面對「逆向歧視」的問題出現。(gettyimage/視覺中國)

所以大多數男人,包括筆者在內,對於近年再度捲起的女性主義風潮茫然不解,而且對於部分與法理體制有衝突的「Metoo」論點亦不敢苟同。但其實只要細心一看,世界女性仍覺得自己受到父權社會打壓並非毫無道理。

首先,根據聯合國數據,直到今時今日全球仍有30%女性曾受伴侶暴力對待,當謀殺案死者為女性時,有33%機會兇手是死者的伴侶。另外,在每年二百五十萬有報告的性侵案裏,女性受害人仍佔絕大多數。以上情況在部分保守國家,例如印度、南美等尤其嚴重。所以如果我們未能察覺此狀況,可能只是我們地區或生活圈子的人有更好的教養。

再者宏觀歷史,「尊重女性、男女平等」其實是個很初生的觀念。大約在一百年前,女人仍被主流視為男人的財產,丈夫當眾虐打妻子是可接受的社會行為,難怪得知真相的女性主義者們會如此敏感。

即使很多國家的女權都已發展起來,但細看之下,還有一些女性苦受壓逼。(gettyimage/視覺中國)

有見及此,筆者特別找來兩宗女性被男性壓迫得反抗殺人的血案,兩宗案件無論案發時代、地區與規模都不同,是十九世紀初一名專殺家暴男的俄羅斯連環女殺手,而另一宗則是印度二百名女豪傑在法庭集體虐殺強姦犯。讓大家想下究竟她們所做的是否正義?又應否值得諒解呢?

「個案一﹕俄國貴婦化身家暴男殺手」

俄羅斯人喜歡喝威士忌,這是全世界人眾所周知的事實。

假如你到當地旅遊,跟着狂喝體會一下民族風情是很好的。但如果你想在當地生活,就需明白威士忌帶給俄羅斯社會的禍害實質影響廣泛,由醫療到犯罪都會見到酗酒的身影,家暴更是當中最嚴重的。

根據俄羅斯警方2008年數字,每四個家庭便有一個曾發生家暴,三分二的謀殺案均由家暴衍生出來,而酗酒在數之不盡的家暴裏扮演着很重比例的角色。

更加讓其他國家驚訝的是,動手打妻子在俄羅斯竟是可接受的社會行為來!「如果男人打你,即是他愛你。」是一句自十六世紀便植入俄羅斯人價值觀的古典諺語,原文更引伸出「打老婆與孩子有助拯救他們靈魂。」等歪曲諺語。

如果你認為這只是民間小玩笑,在2017年俄羅斯國會便通過「家暴除罪法」,讓家暴男受到法律刑罰大幅下降。可見俄羅斯這一類開放西方國家,女性的社會地位不見得比中東婦女好。

既然廿一世紀情況都如此嚴峻,那麼二十世紀情況便更加難以想像。於是在上世紀初,俄羅斯第九大城市薩馬拉(Samara)便出現一名女人獨自挑戰整個父權社會的連環殺人案……

當俄羅斯國會通過家暴非刑事化法案後,示威者在街頭上模仿家暴場景抗議。(gettyimage)

波波娃夫人(Madame Popova)是一名寡婦,繼承亡夫大筆財產與經營藥草生意,讓她成為知名上流貴婦。只是很少人知道,其實波波娃夫人還隱藏了另一個身份……

職業殺手。

有整整三十年時間,波波娃夫人秘密向不同階層的婦女收取一筆小費用,然後殺死不斷虐待她們的丈夫,好讓那些婦女從肉體與精神囚禁裏「解放」。

波波娃夫人殺人手法通常包括徒手打死、下毒藥、刀劍,又或外聘給其他殺手。波波娃夫人自稱會先借用自己有錢寡婦這身份,去勾引那些家暴男再借機殺害他們。又或直接給重金屬毒粉那些婦女加入晚餐裏,讓家暴男死於各種慢性疾病。在1879年至1909年內,波波娃夫人一共殺了至少四十名家暴男,甚至有謠傳多達三百名。

波波娃夫人(Madame Popova)成為知名的上流貴婦後,利用身份行使私刑,對付家暴男。(History Watch)

直到1909年3月,波波娃夫人其中一名「顧客」,因為丈夫被殺而感到內疚,繼而向警方寫匿名信告狀,這一殺人生意才得以揭露。

警方接報後立即趕去波波娃夫人家。但當他們到達時,卻發現大宅早已被一群憤怒的暴民(主要是男人)圍攻。

那些暴民手持火把與鐵器,面目憤怒得扭曲。他們向警察叫喊不要插手這事,讓他們行私刑把那賤婦綁上木柱活活燒死。警方當然不服從,拔出左輪手槍命令暴民冷靜,並連忙派人叫士兵前來支援。等待期間不斷發生零星警民衝突。

而在整場衝突過程,波波娃夫人一直站在暴民們最前方,神色堅定地望着眼前所有野蠻男人。

士兵來到後馬上救出波波娃夫人,隨即押她到監獄法庭受審。她沒有在法官面前作出辯護,乾脆承認犯下所有殺人罪。

波波娃夫人堅稱自己所做的事都是正義的、她接下生意前都調査過目標人士是極端家暴男,而且無論何種情況她都不會傷害女人和小孩。

同時間,她亦向法官坦露自己過去也是家暴受害者,飽受過世丈夫的各種虐待,很明白其他婦女的痛苦,於是丈夫死後便啟發出這殺人生意來幫助她們,從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但殺人终歸是殺人,法院最後判處波波娃夫人四十年監禁。

其他「惠顧」過波波娃夫人的婦女亦面臨同樣的法律責任、但很多在警方來到前便逃到美國與其他國家、波波娃夫人這一傳奇女人的故事亦隨着她們流亡海外而得以四散開去,自此成為無數被壓迫婦女的精神偶像。

「個案二﹕印度強姦積犯在法庭被二百名受害人集體虐殺」

印度,這個歷史悠久的國家彷佛要向世人證明「文明與經濟其實沒怎樣關係」,所以作為世界第三大經濟體,國內女性地位一直沒有隨商品價格上升。

例如每年便有約二萬五千名印度婦女被強姦,而且由於估計99%個案沒有報警,所以這數字得乘上百倍。除此之外,亦有二百五十多名婦女因各種芝麻小事,例如外遇、想離婚、被強姦謠言等,而被家人「光榮處決」掉。

筆者即使是男的也覺得心寒。

但正所謂「物極必反」,印度女性都有吶喊反抗的時刻,就像在印度那格浦爾(Nagpur)。那格浦爾城有一名惡霸叫Akku Yadav。數十年來,Akku帶着一大夥手下幹着殺人越貨的勾當,横行霸道,連警察都被他賄賂而收歸庵下,居民對他都談虎變色。

最讓人可恨的是,Akku本身性慾旺盛,每隔一兩天便四出強姦婦女,甚至要求每家每戶主動交出一名婦女,否則全家都要蒙難,一個三百多戶的村莊,竟有至少二百名婦女曾遭受他污辱。然而那些受害人只能含冤受辱,因為一旦她們報警,警方不單止不受理。更把報案人姓名直接交给Akku,隔天便有一夥男人出現在受害人家前再強姦她一次。

婦女們最後決定使用私刑解決問題。(allthatsinteresting.com)

直到2004年,Nagpur的婦女终於忍無可忍,受夠在Akku的淫威下過活,二百多名怒髮衝冠的婦女宛如龍捲風般捲到Akku的豪宅前,徒手把整棟建築撕成碎片。不要說Akku,連筆者想像到情景都嚇得顫慄一下,Akku勿忙跑到最近的警察局接受保護,想深一層這舉動還頗諷刺。

面對外面鼓噪的人群,印度警方不得不(象徵式)辦案。Akku與警方商量過,既然來到這一步,不如把事件鬧上法庭,,你要明白「法律面前窮人含忍」,到時候給法官一筆賄款,然後隨便判少許懲罰,例如入獄一星期,轉過身又繼續作威作福。

但可惜婦女們今次不買帳。

Akku與警方計漏了一點,就是這群婦女對司法制度早已絕望,她們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於是乎開審當天,Akku臉帶微笑聽着審判時,大門突然爆開,二百名婦女像浪濤般席捲而來。

縱使在場有滿身肌肉的守衛們駐守,但沒有一個敢動,因為你要明白一個被逼瘋的女人所散發的恐怖,不是單靠肌肉可衡量,更何況是二百個。就這樣二百名眼佈血絲的婦女排山倒海撲向Akku,誓要把他碎屍萬段。

她們準備一堆辣椒粉和石頭拋向Akku。其中一名更拿起菜刀,一刀把Akku污辱過她們的陽具切下來,然後舉起來發出斯巴達式吼叫。吼叫聲激起憤怒,婦女們紛紛舉起長刀,一人一刀插進Akku身上,Akku共捱了七十多刀才氣絕身亡。

正義最後還是在法庭得以伸張,只是施行者不是法律,而是人民自己。

但故事還未完,當警察質問誰殺死Akku時,二百多名婦女竟齊聲叫喊道﹕「我殺的!拘捕我!」,甚至原本不在場的婦女也稍後一併加入「自首」行列,情況宛如電影《浴血戰士》奴隸們向羅馬士兵吼叫「l am Spartacus!」般震撼。

案件實在太振奮人心,消息很快便席捲全國,引發不少示威以表支持,甚至驚動總統。最後法官與警察只可兩手一伸承認:Akku死有餘辜,然後便把案件棄掉,二百多名婦女也無罪釋放。

「l am Spartacus!」(《浴血戰士》劇照)

究竟波波娃夫人的殺手生意是否正義?二百名印度女豪傑法庭殺人是否道德?

有時候談論私刑,筆者覺得執着對與錯的問題是毫無幫助。波波娃夫人與二百名印度婦女個案共通點是,她們身處的司法體制根本沒可能提供符合基本道德的結果。難道婦女們被強姦與虐打不還手又是合理嗎?

而對司法體制崩壞,人民轉用私刑尋求正義……這其實並不是道德問題來,而是像自然現象般是一條正律。不管我們安在家中的人如何批判,人民一旦不再信任法律便會自己動手。老實說大多數平民百姓追求的是安穩生活,誰又會想突然做殺人犯?所以面對社會私刑問題,當權者應首先反問自己,究竟現存機制能否給所有人一個公平的審訊?

這議題不只局限於女性,其實不同身份階級都適用,例如性小眾、窮人、異見者。部分人批評追求平等是很理想主義之事,但實際上卻是為社會長遠安寧着想。

(「犯罪鳥歌」Facebook專頁圖片)

《犯罪鳥歌》

作者:恐懼鳥、歌歌

責任編輯:陳珈悠

出版社:點子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