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最高法:武漢8人散布「SARS」信息非完全捏造應寬容

撰文:姜庚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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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新型肺炎出現以來,網絡上充斥着不少虛假資訊,也有一些網民因發布的消息被當局認定為虛假信息而受到處罰。今年初,武漢有8人因散布「華南水果海鮮市場確診7例SARS」的謠言,被警方傳喚處理。
不過,隨著新型肺炎疫情持續擴散,不少網民認為,上述事件的處理方式不利於疫情防控。《環球時報》總編胡錫進亦發微博呼籲武漢市公安局重新開展調查。
最高人民法院周二(28日)在微信公眾號發表文章談論謠言治理,其中指出,這8人發布的內容並非完全捏造,反而可能有利於更好地防控新型肺炎,「我們對這樣的『虛假信息』理應保持寬容態度。」

最高人民法院發文談謠言治理。(資料圖片)

文章稱,如果機械地理解適用法律,的確可以認定,鑑於新型肺炎不是SARS,說武漢出現了SARS,屬於編造不實信息,且該信息造成了社會秩序的混亂,符合法律規定的編造並傳播虛假信息的行為,給予其訓誡或行政處罰甚至刑事處罰,都有其正當性。

但文章話鋒一轉稱,事實證明,儘管新型肺炎並不是SARS,但是信息發布者發布的內容,並非完全捏造。如果社會公眾當時聽信了這個「謠言」,並且基於對SARS的恐慌而採取了佩戴口罩、嚴格消毒、避免再去野生動物市場等措施,這對今天更好地防控新型肺炎,可能是一件幸事。

錯誤打擊謠言恐削弱群眾基礎

文章指出,只要信息基本屬實,發布者、傳播者主觀上並無惡意,行為客觀上並未造成嚴重的危害,對這樣的「虛假信息」理應保持寬容態度。試圖對一切不完全符合事實的信息都進行法律打擊,既無法律上的必要,更無制度上的可能,「甚至會讓對謠言的打擊走向法律正義價值的反面,成為削弱政府公信力的反面教材,成為削弱中共群眾基礎的惡性事件,成為境內外敵對勢力攻擊的無端藉口。 」

武漢肺炎疫情擴散,本港亦有民眾搶購囤積食物。(資料圖片)

信息公開是治本之道

文章又指,虛假信息起源於信息公開的不及時、不透明,群眾基於對自身安全的焦慮,在面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時,存在一定程度的慌亂,是人之常情,應予理解。如果在這種時刻,有關信息及時、全面地公開,群眾的疑慮自然會削減。但是,如果信息公開不及時、不透明,群眾基於其社會交往圈與自己的生活經驗,往往容易聽信並傳播各種謠言。

文章強調,解決謠言問題,依法處理是治標,信息公開是治本。「我們做好了信息公開工作,群眾就會將公開的信息和自己獲知的謠言相對比,久而久之,當群眾發現政府公開的信息永遠正確時,謠言就自然失去了群眾基礎。」

文章稱,反之,如果謠言一次次被現實證實,那麼群眾在突發事件面前,會自然地選擇相信謠言。要從中吸取深刻教訓,遇到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寧可把對群眾的警示講得更嚴肅一些,寧可把局勢形容得相對嚴峻一些,以此激發起群眾對公共衛生事件的高度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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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媒體時代難有效管控信息

文章進一步指,虛假信息還起源於特殊的自媒體環境,今天的媒體環境與「非典」時期有根本差異,官方媒體對信息傳播的主導權被打破。在海量的信息中,任何試圖掩蓋真相的嘗試都只是徒勞,傳統的信息管控措施也很難再有效實施。「與謠言的鬥爭,本質是一個如何爭取群眾的問題。今天的中國,基於其開放和自由,對一些不實信息並不進行管制」。

不過,文章也強調,謠言涉及疫情狀況,污衊國家對疫情管控不力,捏造醫療機構對疫情處置失控、治療無效等,造成社會秩序混亂的,依法必須嚴厲打擊。

(最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