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前夕】DSE考生因摯親離世立志讀放射系 骨灰前許諾做好人

撰文:何潔泓 毛淳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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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歲的阿菇從走廊走過來,滿臉笑容。她一開口就很多話要說,一如對前路未知卻滿帶期望的少女,亢奮地盡可能把頭抬往最高處,讓視線望到最遠的風景。

「親人叫我努力讀書、符合社會期望  舅父卻只叫我做個好人」

明天(7月12日)就是DSE放榜。阿菇唸的中學並非全英語教學,但她的理想卻是考入放射學系。她未知結果,唯覺得自己真的已盡全力。雖然她告訴自己,考得不好還有其他出路,社會不只以成績看待一個人的能力。然而也難以相信DSE並非「一試定生死」,「其實沒什麼路可以選擇,不是讀書就是工作,社會沒有第三條路......也許有的,做廢青,但我不想。」放榜前夕,她心情緊張,談及未知的結果,還是笑着去說。

立志考入放射學系,源於一年前舅父所患的病。舅父沒有女兒,自小待她如己出。他們親密,每個月總會見幾次。舅父沒有長輩的嚴厲,那份沒隔膜的關係,讓他成了阿菇的人生導師。當所有親人都告訴她要好好讀書,不能一事無成,叫她要符合社會競爭力,出人頭地之時,從商的舅父卻沒對她施加沉重的期望,僅希望她「做一個好人」。

直到舅父患上肺癌,阿菇見醫生治療得了物理上的癌細胞變異,卻沒人為他治療心理上的痛苦。那時,她決定要當一個與病人關係很親近、與病者解釋染色體與癌細胞的工作 - 放射治療師。她渴望在「二維」與「三維適形」的放射技術間與病人相處,在一張張冷冰冰的X-ray片以外帶給他們溫熱的關懷。

舅父離世後,她在無人聽到的瞬間,於他的骨灰前說了句「我會做一個好人」,同時心底渴望當上放射師。彌補昔日無助,未能以醫護角色跟他走最後一段路的遺憾,昐望將來跟往後的病人走下去,以另一種方式,與他同在。

這份承諾,讓她準備最不擅長的物理系時,一口氣做了1980年至2016年的舊試題、不眠不休地溫書備試、咬個麵包又埋頭練習,在大半年面對巨大壓力的日子,她總算堅持過來,正面迎向這條接駁往願望的道路。

「隱形香港」著DSE應屆考生阿菇以文字和影像記錄DSE放榜前和放榜後的自白,一個平常少女的心境、意志與將要面對的未明世界,由她親自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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