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促消費21條全方位谷港人北上 港府推夜繽紛如「盲頭烏蠅」?

撰文:許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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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超級黃金周將至,港府正推動「香港夜繽紛」振興經濟;同時深圳出台《深圳市關於促進消費的若干措施》(簡稱「促消費21條」),豪言打造10個「港人旅遊消費服務示範街區」,鼓勵港人北上消費。深港兩地的振興經濟手法,究竟哪個更吸客?

現階段觀察,港人多看淡夜繽紛,更有市民指港府推夜繽紛系列活動如「盲頭烏蠅」,難以振興經濟;反觀,深圳21條,因明確寫道要從食衣住行樂各方面著手振興消費,每一條列附上負責單位,展現吸引港人北上消費的決心,目前收到較多的好評。數據也顯示,港人北上對比旅客南下數字差距頗大,本港飲食消費能否借「夜繽紛」復活,仍有待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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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9月放寬地攤經濟:促消費21條「全方面吸金」

深圳早在5月就修訂《市容和環境衛生管理條例》,當中提到9月開始不再全面禁止路邊攤,擬允許街道辦根據「方便群眾、佈局合理、監管有序」的原則劃定攤檔經營場所,在9月公布施行辦法前,深圳的地攤就先一步復活了,為振興經濟打下好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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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5日東湖公園出現免費擺攤的小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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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近香港的深圳羅湖區早在7月就舉辦「深港文化月」,開幕後舉辦30多場活動,搭上港人北上熱潮,搶佔夜經濟先機。

9月15日,深圳市發改委印發《深圳市關於促進消費的若干措施》,提出21條促進消費的重點措施,其中便利港人為五大重點的其中一項。

文件要求要在全深圳市打造10個以上「港人旅遊消費服務示範街區」、發放消費券,更要完善「跨境支付」。《香港01》此前整理出十大重點,發現內容重點涵蓋食衣住行育樂,「促消費21」條更明確寫道,「推動港澳遊客在深圳消費由餐飲娛樂向醫療健康、美容健身、時尚服飾、文化藝術、修車保養等多業態延伸」,顯見深圳政府希望港人不只待在商場消費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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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鄰近香港的深圳羅湖區早一步於7月推出「深港文化月」,開幕後舉辦30多場活動,搭上港人北上熱潮,搶佔夜經濟先機,羅湖的夜市更有大量的「香港元素」。

「香港元素」融入深圳夜市 夜繽紛價格難敵?

港府日前宣布,首個懷舊香港夜市「海濱藝遊坊」將於9月27日至10月2日的晚上於灣仔海濱舉行,為市民及旅客免費提供集香港文化、藝術、音樂及科技的嘉年華,大賣香港百經典情懷,個別日子更有無人機表演,盼能讓民眾置身回繁華的霓虹燈年代。

值得一提的是,港府努力打懷舊,盼「復活」昔日香港街邊小食;但價格「難懷舊」而不被看好;反觀,深圳許多夜市開始販賣「港式小吃」,更復刻許多香港如霓虹燈等經典元素,加上平至「一串一元」的街邊小食,夜市越做越旺。

深圳寶安區鹽田夜市一腳做的燈牌,成為打卡點。(蔡苡柔攝)

深圳寶安鹽田夜市的攤販向《香港01》記者透露,因夜市不靠近口岸,所以此地還是以深圳本地人為主,但好容易分辨得出北上消費的港人,「香港人都成群出現,看到食物好開心拍照的就是香港過來的」。有攤販表示,非常明白港人來深圳夜市消費的原因,「主要是物價便宜,這裡20元(人民幣)就能吃飽。」

深圳寶安鹽田夜市,烤串一元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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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也有越來越多人將香港的飲食文化帶入深圳。《香港01》採訪位於羅湖粵海體育公園的「夜肆嘉年華」攤主Jenny,Jenny疫情前在中環擔任幼兒園園長,疫情期間留在深圳,繼續幼兒園教師工作更開始擺攤賣雞蛋仔。

談到香港和深圳的夜市文化,Jenny認為其實香港的夜市文化更悠久,有蘭桂坊和夜市飲食文化;反而大陸過去有夜市「但不多」,沒有香港興盛。直到今年7月,羅湖區政府開始舉辦首屆「深港文化節」推廣夜市文化,帶來新的商機,Jenny表示,「現在羅湖區很多街道都會有這個夜市文化」,她相信未來會有更多港人加入深圳夜經濟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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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夜市攤販不解:香港寸土寸金,應發展高端市場

Jenny的故事顯見深圳夜經濟發展從上而下的推動,逐步迎頭趕上曾經「夜繽紛」的香港。另外,《香港01》採訪深圳羅湖區「夜肆嘉年華」的管理者王先生則認為香港辦夜市是努力錯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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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表示,香港有非常高的人力成本、時間成本還有租金,「如果做低端的,我覺得一是浪費時間二是浪費精力,尤其是香港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所以香港一定要發展高端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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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認為,香港沒有深圳具備的條件,「現在有一句話在這裡好流行,在深圳沒有一塊空地逃過成為夜市」,他更表示,深圳發展夜經濟,不只羅湖、福田、南山各區也都加入這個行列。

夜體育、夜觀影、演場會 多元商機須把握

「夜繽紛」除規劃較遲,活動亮點少外,此前有批評的聲音稱「不夠多元」。早在深圳「促消費21條」發布前,今年4月深圳南山區為吸引港人北上健身,就率先送出免費優惠券吸引港人北上訂場地運動,進一步帶動北上風潮,也讓港人北上的活動更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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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體育」外,藝文活動、電影和展覽更是香港可以著力的一大重點。內媒報道,今年1到8月,全國共舉辦演唱會、音樂節等大型演出活動900場,消費者觀演熱情持續高漲,「跟著演出去旅行」成為時尚趨勢,如何將藝文活動、酒吧、表演、消費等結合也是一大重點。

9月至12月期間,跑馬地馬場公眾席逢周三晚免費開放予公眾,賽道旁亦會設有多個主題表演、啤酒園。(圖片來源:香港賽馬會)

不過隨著香港「夜繽紛」活動陸續公布,可以看到包括戲院優惠、博物館延長和音樂會等藝文活動的出現:例如:跑馬地馬場將逢週三晚上免費開放;香港藝術館、香港科學館及香港太空館3間政府博物館將在9月28日,連續8個星期五、六、日及公眾假期延長開放時間至晚上10時,為遊客帶來夜遊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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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9月15日的「促消費21條」也提到,在保證安全及合規前提下,對飯店、酒吧、娛樂場所等舉辦演出活動「應批盡批」。深圳市官方微信公眾號更指出,夜間經濟已成為激發深圳消費活力的重要引擎,並充分具備與文化消費聯動賦能的條件可能。

9月15日,「香港夜繽紛」啟動後首晚,中環街市響應政府呼籲,由即日起至10月2日,舉辦「香港青島國際啤酒嘉年華」。(歐陽德浩攝)

香港夜經濟的「氣氛」再難尋?

在夜經濟一塊,香港近十年發展停滯,「霓虹城市」夜經濟被鄰近的深圳趕超,更無法🌧️和夜市文化悠久的台灣、泰國相比。「昂貴的地租+人力成本」讓香港夜市不具備價格優勢,在經濟低迷下難突出重圍。

更有港人直言「沒有那種氣氛了」,「返工都累死」,「疫情下早就習慣待在家裏」,可見振興香港夜經濟非一蹴可幾,恐須長久耕耘,才能讓香港真正重回「夜繽紛」。

政府展開香港夜繽紛計劃約一周,9月22日周五晚上的蘭桂坊仍然較為淡靜,酒吧未見坐滿。(羅國輝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