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直擊|民眾自發悼念李克強深夜人潮不退  安徽舊居地堆滿鮮花

撰文:上官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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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晚,合肥市民自發來到紅星路80號,在李克強少年時代生活的舊居地附近獻上鮮花追思悼念。

此外,李克強位於安徽省滁州市定遠縣的家鄉祖屋也有許多民眾前往鞠躬和獻花。

2015年,時任國務院總理的李克強前往河南省考察時曾登上的鄭州市鄭東新區千璽廣場大廈(當地人稱大玉米)也成為另一個民眾的緬懷地點,趕來獻花的民眾絡繹不絕。

不少南門小學、合肥八中的校友還在鮮花上留下卡片,對這位「學長」進行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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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10月27日發布的李克強逝世訃告稱,李克強同志,1955年7月生,安徽定遠人。他從青少年時代起就熱愛黨、熱愛祖國、熱愛人民,刻苦學習,追求進步。

1974年3月起,在安徽省鳳陽縣大廟公社東陵大隊插隊,1976年5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76年11月至1978年3月任安徽省鳳陽縣大廟公社大廟大隊黨支部書記。

「我如沒完成任務就無權要求村民完成」

當年在「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口號感召下,李克強與同學來到鳳陽縣大廟公社東陵大隊「插隊」。

回憶當時的情景,當年主持大廟鎮民政工作的紀鴻冠老人記憶猶新。

「由於水土不服,李克強到下放點以後曾經一度全身皮膚潰爛。那時大廟村知青點有將近10個知青,由於都來自城市裏,很難適應農村的生活,大家不團結,不在一起工作,也不在一起吃飯。只有李克強堅持田間勞動,一年到頭都用着印有『為人民服務』的挎包裝着乾糧和鹹菜下地勞動。」他說。

10月27日晚,合肥市民自發來到紅星路80號,在李克強少年時代生活的舊居地附近獻上鮮花追思悼念。

幾個月下來,鄉親們感到李克強工作沉穩,肯吃苦。紀鴻冠便請示黨委,讓李克強到大廟知青點當小組組長。此後,知青的心態和勞動積極性有了明顯的好轉。

不久,李克強被任命為大廟大隊黨支部書記。紀鴻冠講到此處,熱淚盈眶。他說,當時村裏為了修大壩,村民要到山上挑石頭,支部書記是可以不參加這項工作的,但李克強說,既然是大家的事情,我如果沒有完成任務,也沒有權利要求其他村民完成任務。

接下來的每個清晨,李克強都跟村民一起上山,每次都要挑近一百多斤的石頭,走很遠的路。由於他不會換肩挑,每次工作結束,肩上都磨出血泡。這期間,李克強還嘗試着把自己的知識用於實踐,帶領農民科學種田,推廣水稻良種,興修水利挖大塘,深得農民的擁護和公社黨委的肯定。

李克強安徽故居外出現花海,人潮深夜不散:

「別的東西都可以不要,這些書是一定要帶走的」

李克強出身於幹部家庭,父親李奉三曾任鳳陽縣縣長。小時候,李克強接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步入中學不久,「文化大革命」爆發,中國所有的學校進入停課狀態,大學入學考試也被取消。

到鳳陽縣插隊後,李克強把家裏的大部分書籍搬到了知青點,他愛學習的習慣成了當地村民閒時的談資。

孫桂雨那時任大廟公社廟東生產隊隊長,他說,無論農活多忙,李克強都會堅持學習,看書到凌晨是常事。當時沒有電燈,他只能用煤油燈或豆油燈來取光。

李克強(後排右一)是北大法律系77級學生。(微信公眾號@杭子牙)

集體聚餐的時候,別人喝酒會鬧到很晚,李克強不喝酒也不離席,就在一旁埋頭看書。孫桂雨說:「有一天晚上他到李克強的住地,李克強正在看書,由於光線太暗,眼睛都快貼到書上了。就問他怎麼不配副眼鏡。李克強說,我沒有上學,不帶眼鏡。」這句話當時孫桂雨非常不理解。

1977年8月,中國恢復高考制度。通過廣播聽到這一消息,李克強喜不自禁。他起早貪黑,積極備考,為的是那個年代一個似乎遙遠的夢——上大學。李克強成為了中國570萬參加高考者中的一員。

後來,在填寫高考志願前,有人建議李克強把北大作為唯一的選擇。李克強曾回憶道:「當時的我多數時間是和鄉親們一起為生存而忙碌,幾乎不敢有奢望。在生存欲和求知慾的交織驅動下,我還是在第一志願填寫了本省一所師範學院的名字——據說在師範學院讀書是不必付錢的。即便如此,我對北大依然存有難以抑制的嚮往,於是又在第二志願的欄裏填下了北大。」

這年冬天,李克強離開生活工作四年的鳳陽縣大廟鎮。孫桂雨拉着板車為李克強送行。孫桂雨說,那是個很寒冷的早晨,他幫助李克強整理行李,其實也就是幾件破舊的衣服和一箱子書,就對李克強說,這些書都破成這樣了,就別帶了。李克強說,別的東西都可以不要,這些書是一定要帶走的。

2014年11月20日,李克強總理在義烏國際商貿城考察,手拿著象征義烏商業傳統的撥浪鼓。(人民日報)

一封信村民保存了35年

李克強跟送行的鄉親一一揮手告別,踏上了人生另外的一個旅程。李克強臨別時說,我會寫信給你們,永遠不會忘記大家。

1978年底,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18戶農民代表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聯名簽訂了分田和包產到戶的契約,由此揭開了中國農村經濟體制改革的序幕。

2020年,李克強赴重慶賑災。(中國青年報)

那時,村民們經常談起已經上了北京大學的李克強。孫桂雨常問紀鴻冠,李克強走的時候說給我們寫信。他會給我們寫信嗎?

轉年3月份,好幾位村民收到了李克強的來信。李克強給紀鴻冠的信裏寫到,提筆想到第一次到您家吃飯的情景,昔日的感情油然而生,因為剛到學校報到,學校對學生要求很高,我也在努力學習,耽誤了給大家寫信。

在大廟工作期間得到紀先生的幫助,特別感謝,永遠銘記。紀鴻冠說,收到李克強的來信後,村民都圍在一起反覆觀看。這封信他到一直保留到現在。他說,這是他人生中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