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展覽｜黑白是經典　彩色是無聊？William Eggleston靜觀日常

不論像有人說他是「Father of Colour Photography」也好，或者像英國Tate Modern 博物館稱他為「Godfather of Colour Photography」也好，William Eggleston 始終都是位當代攝影的先鋒，並啟發了很多後來的攝影師。

為正統攝影帶來色彩

William Eggleston 1939年生於美國田納西州孟菲斯，現屆暮年的他正在當地定居。他在18歲是得到第一部相機，開始時使用的是當時最流行的黑白菲林，為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決定性瞬間（The Decisive Moment）》著迷，也曾嫌棄居住的社區只有沉悶而醜陋的人與事。「那就拍這些又悶又醜的事物吧！」朋友的一句說話，讓他的眼光停留在日常生活、居住地一帶的景物細節，或是人的活動上，而非在當時藝術界大行其道的壯麗河山。到了60年代，William Eggleston 率先轉用彩色菲林拍攝創作，嘗試更忠實地呈現他所看到的世界。

馬格蘭通訊社（Magnum Photos）前主席Marin Parr 曾在一個訪問中形容，William Eggleston 轉用彩色菲林拍攝的決定，雖說相信他本人不覺得是什麼一回事，但在一個拍攝黑白相片才是正經事的時代來看，他處理色彩只為呈現真實生活而非特別效果，這取態於當時來說可算是激進（radical），畢竟彩色攝影當時是備受低估（underplay）的。所謂被看低，是由於那個年代的彩色相片多用於商業廣告或新聞報導上，形象沒有黑白攝影來得正統而優雅。

讓平凡變得詩意

幸好，William Eggleston 的彩色作品在70年代被美國當代美術博物館（MoMA）攝影部總監 John Szarkowski 賞識，並為他在MoMA策劃彩色攝影展覽。該展覽亦被《紐約時報》評為「本年度最討人厭的展覽（The most hated show of the year）」，但憑藉他作品鮮明的色彩、細緻的內容與不經意但精明的構圖，讓美國南部的日常變得班斕吸引，平凡物件充滿詩意，時間還是證明了他的視野值得藝術界推崇。而他的作品能夠在MoMA 亮相，開啟了他與彩色攝影進入當代藝術經典行列的大門。

然而，William Eggleston 認為分析他的作品其實頗為「無聊（nonsense）」，因為他只是本能地拍下他看到的景象和生活的形態－－他每一幅景象只會有一格相片，不會重覆，但不缺佳作，因為他早就看清楚想拍攝的事情與構圖。不過，坊間還是有很多人嘗試「分析」他的作品：從William Eggleston 看每事每人都是一視同仁、不含野心的態度，似乎更能表現出日常的美，才讓觀者更感驚豔。

你看一幀相片時，絕對不要視之為當然，永遠不要這樣。相片裏每一個微小的空間都有其作用與重要性。（You must not take anything for granted when you’re looking at a picture. Never do that. Every single little tiny space on that page works and counts.)

無視世界潮流　續創先行之路

除了使用彩色菲林，William Eggleston 還曾經在六、七十年代使用過中幅及大幅相機延續他的街頭攝影創作。當年的攝影師要不使用大片幅相機，以負片拍攝傳統人像或形式主義的相片；要不使用35mm 相機進行抓拍（Snapshot）或街攝創作。William Eggleston 卻再次反其道而行，率先將中至大片幅相機配合彩色菲林使用。他認為大片幅相片，如5x7 的片幅有足夠的尺寸讓他進行後期的修飾，「我希望借大片幅菲林此難以置信的操作細節，創作一個系列。」

如今，William Eggleston 的70年代中、大片幅作品將在香港卓納（David Zwirner）畫廊展出一個月，是他在大中華地區的首次個展，部分作品在此前從未展出，且近年專業打印技術已突飛猛進，今批作品均被放大，能讓人靜觀更多細節，大飽眼福。讀者可以預約時間親臨畫廊，欣賞William Eggleston 歷久不衰的美感與世界觀。

William Eggleston 作品展：

日期：2020年9月10日－10月17日

地址：中環皇后大道中80號 H Queen’s 5-6 樓

開放時間：逢周二至周六 早上11時至晚上7時 （限聚令關係，需到https://www.davidzwirner.com/appointments-hong-kong預約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