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愈大愈怕「埋堆」 懂得享受「孤僻」不過是誠實面對成長需要?

撰文:許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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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俗稱武漢肺炎)疫情持續擴散,要預防感染,個人衛生十分重要。走在街上,不難發現大家的衛生意識大大提高,每每走到門前,很多人總會突然放慢腳步、「佛系」坐升降機不按鍵,緣份到了升降機也就到了、與在交通工具上的「柱男柱女」都消失不見,個個馬步穩健,絕不觸碰扶手⋯⋯
這等古怪事令人哭笑不得,不過,你又有沒有發現「新冠肺炎」鼓勵市民減少接觸,而你卻有點享受那份借「自我隔離」之名而偷來的孤僻?

交通工具上的「柱男柱女」都消失不見,個個馬步穩健,絕不觸碰扶手,也不用再怕我的手突然被人握錯或以背部壓住了吧。(《千與千尋》劇照)

借「新冠肺炎」減少外出與社交之名助長本來已養成的「怪癖」,做個理直氣壯的「宅女」,不知你又有沒有共鳴?

「新冠肺炎」解決了「街邊太多人與車」與「下班等很久的車」這問題。(《魔女宅急便》劇照)

別入侵我的「bubble」!

還未到「更年期」,但人越大,越是雞毛蒜皮的事,越是會令人心煩氣燥。包括走在大街上的肩摩擦踵。要是是在鬧市,至少還明白大家「身不由己」。但筆者住在新市鎮,最愛不到15分鐘路途有海有山,道路寛闊,夾道兩旁是大樹。最不解的是,為甚麼也總有人喜歡走得那麼近、甚至是不小心碰撞?又或是,在地鐵中、巴士下車時,也總有心急人士用心推撞,助你「一臂之力」⋯⋯我對之討厭至極,極為煩躁,時時懊惱,怎麼數年前不覺?

再看更多研究與書本,彷彿也沒有一個能信服我為何這「bubble」會隨年齡增長。唯一可解釋這「怪癖」養成的想法,就是:或許我們總算明白了,「人」沒有我們想像中美好,還是保持距離,免受傷害!

開Party?不了,要減少聚餐!(《千與千尋》劇照)

即將廿八,在舞會站着如嘍囉。

年少時最愛「唱K」,每每考試完畢,我們一夥人總愛去唱歌。我們的歌聲實在說不上甜美,甚至其實是粗獷。因為我們不是唱,是吼。最愛吼的一首,就是陳奕迅的《浮誇》。「那年十八,母校舞會站着如嘍囉」這句歌詞,才是最近才「完美演繹」的。

從前參加所謂的「舞會」或朋友的生日派對,總是一大夥人圍着團團轉,大家嘻嘻哈哈的一個晚上,在如拈花蝴蝶般遊走在不同的朋友堆中,從不覺得「埋堆」是一件難事。直到最近再到相似的聚會,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潛質做「嘍囉」。

人人在高談闊論,燈光亂射,音樂嘈雜,逼得人要交頭接耳。但筆者「交貨」地談了數句,便不想說,找到機會便逃之夭夭。當下的感覺,似是異類。但在走出那建築物的𣊬間,正在懊惱,世界明澄了,空氣也清新了似的,轉頭看到個外國男子,原來他也一起當了逃兵。我們點點頭,禮貌一笑。忽然覺得當「嘍囉」應該也要自豪。

新朋友?不了!留在家中比較「養生」!(《魔女宅急便》劇照)

我不想認識新朋友!

有一次,筆者跟朋友說:「就如,我不想識新朋友了。」

她沒有表態,只是若有所思地說:「你不覺得以前能認識那麼多朋友,是一件多麼奧妙的事嗎?」

那不是城府深不深的問題,而是深交這回事,太累人。記得中學畢業時,老師叮嚀我們要珍惜彼此的友誼,因為長大了便找不到如此純真的朋友。可是,曾經有人告訴我,要是生氣,便把身邊的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幻想成他們都是小孩子的模樣,我們不也曾是小孩子嗎?只是自己和別人都忘了,那便不懂生氣了。

因此,那不是純真與否的問題,而是我們再沒有耐性發掘別人可愛一面,也不想掏心掏肺把自己交出去。不知你看畢,有沒有相同「怪癖」?而為何人會越大就越「怪」?筆者想起林夕的一篇散文,說養熱帶魚的學問。熱帶魚美豔,但條件可多了,溫度、水質、食糧都有要求,少一道可能一夜就反肚了,有別於一般魚,天生天養。他說,這好比做人。

我想,這些「怪癖」會不會是自我調節?因為,適者生存啊,特別在瘟疫蔓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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