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慾人間】談一場HIV戀愛之尾章:男友曾歷吸毒與梅毒所以明白

撰文:洪藹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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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毒蟲同志的沉痛告白:「白煙出來,我的身體開始發燙,身體開始冒汗,皮膚非常非常敏感。要怎麼形容?你就想像我是吃了春藥吧?渴望被觸碰的那個當下,大哥就說,他想要上﹗」這個24歲的男生陳彥霖來自台灣,他錄了條影片告白第一次吸毒後性交,往後性交和毒連成同一種癮,結果他感染HIV。告白影片的最後,他說「我很努力地成為這世界美好的一部分,我雖然是同志數字中的一份子,但是這個數字還包含很多意義在裡面。我是一個大家覺得可怕的統計數字,同時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攝影:黃寶瑩

每次御明也喝紅酒,喝之前,他總會輕輕搖一搖。

【情慾人間】談一場HIV戀愛之前奏篇:桑拿黑房那一兩年春光乍洩

吸毒感染梅毒

紅色的酒和藍的酒吧,Donald坐在男友御明旁邊,沒有一種酒是他想喝的,他走來走去講電話,回來御明旁邊坐下,御明看看他,繼續說著看過的四月一日君尋漫畫,說著平行世界裡沒有僥倖。這些Donald聽他說過了,他沒有搭話。「你為什麼可以無視HIV?」我問Donald,以為他會敷衍我。Donald談回僥倖,Hehe的世界,沒有被感染才是僥倖的。「我有過梅毒。」他這樣答。他們稱梅毒為「妹妹」,年少他收工和一班人服可卡因、海洛英、迷幻藥,加起來的化學作用擴張感官和慾望,然後做愛,比春藥更極端的催情。現實有他想逃離的,比如家庭、比如沉悶。清醒過來的現實往往令他更想逃離,比如凌晨回家那筆的士錢,比如幾千幾千買毒很貴,又比如,他背生了一粒粒紅點,看很多醫生也說不出因由,他知道出事。看私家醫生檢驗出梅毒,花幾萬元一個月內吃藥醫好,毒也戒掉。「我是個心急的人,等不到排公立醫院,很想快點解決。」

現在他是個不喝酒的人,收工回家深閨的人,而且他懂別人的不幸。御明有HIV,他說「你經歷的我以前也經歷過。」御明深夜在被窩哭到崩潰時,Donald抱緊他。

是雲是霧是髮、是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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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無所懼,結果他所懼的,是別人想像中的自己,他總在說話中加一句:「What if...」。

根據衛生署回覆,截至今年第二季,共接獲8,799宗愛滋病病毒感染確診個案,當中354人經注射毒品感染。

寫15章回治癒自己

一個HIV,兩個梅毒,三個吸毒。御明說起標籤的好,標籤用一兩個字歸類族群或事物,省掉解釋的成本,只是標籤附有的Tag背後Perception正不正確—Hehe是姿整是觀人於微,正確的標籤。Hehe是放蕩,御明是,其他人未必。那HIV是濫交,很明確不正確。他這些酒話比沒醉的人有邏輯。一個兩個三個,也不等於Hehe這個族群要附上這些Tag。

沒有HIV到有HIV的過程,御明分為15章回,寫在專頁「我的HIV軼事」,御明也是他在這裡安給自己的名字。一章一回地寫,他每段人生也經過整理,「人每個時候也要放下一些事,出櫃那個過程完了,寫完,那個我像放入盒裡蓋上,那個時期就過去,寫寫吓發現原來是治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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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V等於偷食時

15章回以外,另有後記寫藥物資訊,還有他後來在一個機構的分享小組,聽同路人的往事。小組之中有個做老師的,學校有宗教背景,被踢爆同志身份後,他沒有再回小組了,也不知後來HIV的事是否還掩得住。有些人不敢抽血確認HIV,沒勇氣來小組,也沒勇氣治療。「世人仍是很無知,太多你無法預計的現實。」保險怎麼辦?公司萬一有人知道呢?就連小組內部也要簽保密協議,而且不用真實名字作分享。

通常小組先談食開邊隻藥,有沒有什麼副作用,才開始聊戀愛的事,40歲以上的人說擔心以後沒人要,比較難搞的是,情侶拍幾年拖,一方突然有HIV,「即係偷食啦?」該怎麼對另一方交代,御明見過的,往往是坦白從寬,一五一十說出來,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原諒。「不介意的,一定是真愛。」

(黃寶瑩攝)

等待結婚

他和Donald也一樣,所以他總說非君不嫁,兩口子租了個小單位,一起儲錢,下一步就是結婚,香港沒有這種容忍,他們就找個容許同性婚姻的地方旅行去。到哪裡去?不必想好,結婚該是一下子衝動的事,然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