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論|伊院急症室主管為同事落男兒淚 前員工撰文寫鐵醫淚不輕彈

撰文:韋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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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病毒第五波疫情嚴峻,公立醫院逼爆,伊利沙伯醫院急症室更是重災區,高峰期有高達300至400名病人滯留,前線醫護工作不勝負荷,上周三(9日)院方召開員工大會,期間已在該院工作逾35年,經驗豐富的急症室主管、顧問醫生何曉輝,當提到同事們「呢個月捱得好辛苦」時,不禁感觸落淚,哭成淚人,有參與會議的醫護看到這一幕亦禁不住爆喊。

有認識何醫生的一名伊院前員工來信,形容這個「鐵醫」永遠謙遜有禮、作風低調、多做事少說話,不時直踩了不知幾多小時,打風落雨甚至10號風球的時候,他永遠會走回醫院;過往縱然急症室病人滿滿,他仍會拿起聽筒細心詢問病人狀況。這位身經百戰的醫生竟然流下男兒淚,可想像工作壓力之大實不為外人道。

他在最艱辛的時刻,站在前線,掛起聽筒照顧病人,打風落雨甚至10號風球的時候,他永遠會走回醫院,與前線一同戰鬥。 今次疫情令身經百戰的醫生也不禁悲從中來,可想像工作壓力之大實不為外人道。
來論摘錄

來論全文:

關於一名落淚的公立醫院醫生,我想說的是…

看新聞報道驟然出現熟悉的面孔,伊利沙伯醫院急症室主管何曉暉醫生在員工論壇上,心痛一班同事多個月來對抗疫情的苦况留下了男兒淚。我邊看報道鼻子一酸,心情久未平復。曾經在這個醫院工作了多年,不難想像戰場上的觸目驚心。

伊院今日起成為指定治療新冠肺炎醫院。近期急症室尤其首當其衝,一個又一個被送進急救室的病患,大部分是長者,有些病患到達時已返魂乏術,高峰期時遺體未能即時處理,一個個放入膠袋的遺體,散落在病房地上有如戰地一樣,不少家屬也未能見最後一面。我回想外婆前年疫情期間在公立醫院去世,我和家人也只能在最後幾天在她留彌之際,撫著她的手陪她最後一程。疫情至今不知已經拆散多少家庭。

何醫生是同事們都十分尊敬的人,他永遠的謙遜有禮、作風低調、多做事少說話。白袍的口袋裏滿載原子筆、螢光筆及看診用的文具,口袋常沾有原子筆墨的污跡。每次見他急步趕往行政大樓開會,走路起來面容疲倦但不減意志。數次開會見他閉目養神,身邊的同事也不作打擾,因為大家他大概又是直踩了不知幾多小時、「掃咗一輪cases」再趕來開會。

伊利沙伯醫院是重大事故中心,是全港最繁忙的急症室,接收病人由白車送院的比例一直是全港最高。何醫生不以龍頭醫院急症室主管自居,他在最艱辛的時刻,站在前線,掛起聽筒照顧病人,打風落雨甚至10號風球的時候,他永遠會走回醫院,與前線一同戰鬥。

▼3月9日 伊利沙伯醫院轉移院內非新冠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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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到急症室找他商討院務時,在遠處看他在滿滿的觀察病房,寸步難移的走進病床之間狹窄的走道,拿起聽筒細心詢問婆婆的狀況。今次疫情令身經百戰的醫生也不禁悲從中來,可想像工作壓力之大實不為外人道。

何醫生只是眾多日以繼夜對抗疫情醫護人員的一個身影,我認識不少醫生護士也是同樣專業,默默耕耘。公眾當然關心病人未能獲得適當照顧,在室外吹風等待治療,但前線的醫院員工並無發言權,也沒時間在鏡頭前為自己講一句「我很辛苦」的說話,也沒機會整理自己的思緒,最後也不能強忍淚水。

在醫院工作多年,我目睹公營醫療架構後這座由專業與熱血築的長城,儘管不是血肉長城,應該是熱血長城吧!

除了醫護人員,背後也很多行政、物流、清潔、支援組的同事也是以繼日夜的付出,有不少放假也回醫院工作,我們常說的「表面放假、實際返工」。

剛聽着俞琤新版的《天各一方》,我想,除了各界感謝專家們的努力外,這群以雙手頂着這熱血長城的人,也應該贏得相同的掌聲。

▼2月25日 伊利沙伯醫院及廣華醫院急症室爆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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