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彝士運河塞六日後復通 全球海運生命線待保障

撰文:評論編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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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繁忙的航道之一的蘇彝士運河,遭長榮海運旗下的長賜號堵塞六日後,終於在工作人員努力之下脫困,一場全球矚目的航運危機終告落幕。據船務新聞公司估計,運河堵塞每小時至少造成4,000萬美元經濟損失,而經運河西行的貨品每日總值51億美元,東行則為45億美元,若以六日的堵塞粗略估算,總計損失貿易額可達576億美元。此次小意外釀成如此大的經濟損失,亦令各界認真檢視現時全球海運業面對的隱憂。

自1869年開通的蘇彝士運河從地中海入橫跨亞非大陸的西奈半島的西側,再經大苦湖南循狹小的航道南下紅海,然後轉出非洲之角直出印度洋,大大縮減大航海時代歐亞商船必須繞過非洲大陸,經南非開普敦好望角的古航道,霎時將東西方的距離拉近,亦加速了上世紀全球化的進程。尤其在中國入世後蛻變為世界工廠,全球貿易總額更急增兩倍,亦令蘇彝士運河的重要性不減反增,肩負起全球12%的總貿易額,佔全球海運貿易的30%之多。

2021年3月28日(星期日),看到有Everever Given的一艘懸掛巴拿馬國旗的貨船,它橫穿蘇伊士運河,阻塞了重要水路的交通。亞洲和歐洲週二陷入單線運河。自那時以來,當局一直無法撤下船隻,並且通過運河的交通已經停止,(AP Photo / Mohamed Elshahed)

被忽略的供應鏈受影響

為全球貿易急速膨脹的需求,全球海運大型貨輪的最大噸位極限在過去25年飆升四倍,然而海運業及造船廠為壓抑成本,不斷推出一代比一代大型的貨輪,顯然為各種配套所追不上。不僅是不少碼頭都未能滿足其巨大的停泊空間,其卸載貨櫃的吊掛設備需求、岸基支援設備等諸多硬件亦未能應付此批海上巨獸,亦導致近年的海上及港口事故頻生。如此次肇事的蘇彝士運河,儘管於近年進行擴張工程,其航道仍然窄於長賜號1,300尺的船身。

而且在新冠疫情席捲全球,各國採取封關措施亦加重全球海運業的負擔,貨運成本急增逾三倍,本來疫前從東亞駛往美國的40尺貨輪成本由1,500美元急升至2020年初的4,000美元。而貨輪的延誤亦觸發全球的骨牌效應,各地碼頭本來已經要面對貨櫃短缺問題,當貨輪遲遲未能卸載其餘貨物亦因而無法上載,也令整個全球供應鏈受到長遠影響。不僅經蘇彝士運河的7%原油、食油、天然氣要改道好望角,歐洲從亞洲入口的半導體供應亦極為緊張。

電子商貿旗艦亞馬遜、阿里巴巴擁有龐大海運、搬運、物流全球網絡,在中國設有工廠的電動車先驅特斯拉,其擁有人貝索斯及馬斯克貴為全球首富兼夢想企業家,其精力皆集中於太空科技競賽,而未有對其商業帝國生命線的航海科技有任何投資。此次長賜號堵塞蘇彝士運河的意外,反映出全球海運雖為不受關注的影子行業,卻掌握着全球的經濟命脈。疫情下我們的超市商店貨品依然充裕並非必然,而海運業所面對的問題,亦值得外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