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言廣達|布氏鯨事件的啟示:新時代下的香港生態旅遊

撰文:01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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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布氏鯨進入在香港水域,因綜合不利因素下受傷離世,全港市民關注亦惋惜。在政府與專家尚在了解鯨魚死因的這段時間,社會繼續討論到底是否要為鯨豚在香港設立保護區,或者是否要訂立觀鯨守則甚至立法規管等。布氏鯨事件令公眾對本地生態旅遊引起興趣,本是好事,尤其香港有非常豐富的海洋資源,但最後樂極生悲,無疑反映香港社會對有關海洋資源的保護政策不足,也曝露香港生態旅遊人才的缺乏的不爭事實。

來稿作者:黃進達

查閱報章資料所示,鯨豚游進香港水域時有發生,比如去年2月交椅洲有虎鯨蹤影,4月有鯨鯊在果洲群島出沒。新聞一出馬上就引起熱議,率先就有海釣者與游艇船主出發追鯨,證明部份市民對於獵奇式的旅遊及觀賞體驗抱有興趣。

尊重生命與滿足興致中取平衡

而另一邊廂,動物保育工作者特別關心旅客遊人對牠們的了解不足,大量造訪的人類對牠們產生的生態環境干擾,渴望互動的人類行為為鯨豚的帶來不必要的壓力。比較明顯的例子便是民間的中華白海豚觀賞團,當中華白海豚在1997年被選為香港的「回歸吉祥物」後,這種生態旅遊活動忽然大受歡迎,一團又一團的市民坐船到野生中華白海豚的聚居海域,當中一些不負責任的觀豚活動為海豚群落帶來嚴重的影響。

在新聞圖片中所見,有遊艇刻意包圍及駛近布氏鯨以便拍照。筆者必須說明,這樣的做法不僅不尊重海洋與野生生物,而且也失去了保護動物的意義——「儘可能維持現狀」。展望將來,當再有鯨豚進入香港水域,如何在滿足公眾的好奇心並使其生命安全得到保障,除靠日後政府參考昔例和制定方案外,筆者認為,應當乘此機會培養生態旅遊人才,長遠作為香港海洋生態文明保護者,既是嚮導,也是糾察。

生態文明乃旅遊與漁業的出路

生態旅遊屬於新興的深度旅遊概念之一,相對觀光遊和印象遊而言,是指在當地生態景點中旅遊,進一步了解當地人與自然的互動,感受不同地域獨有文化底蘊。實戰於香港,倘真有賞豚賞鯨團時,生態遊領隊或導遊需要一人分飾多角:紀錄鯨豚資料,講解包括鯨豚的生態知識、地理和水文條件,觀測天氣狀況。如果同時作為舵手,要懂得船隻操作技巧、海流和浪況等,甚至需要具備突發情況下的急救知識。在這項工作中,生態遊從業員專業地引導遊客、提供準確的解說,能夠平衡觀光和保育的需求,也能夠實現海洋教育的目標。

尊重豚鯨,所以出海溫柔駕駛,不驚擾、不包圍,發現豚鯨時保持合理距離,並向公眾介紹其生態特色,靜靜遠觀。見不到豚鯨也是合理常事,調控參加者的合理期望,教育公眾對自然生態的善意與尊重,遵守應有的禮貌,降低人為因素的對豚鯨的壓力,無須擔心公眾的不理解。

同一時空,特區政府也在推動現代化和可持續漁業發展,引領本地漁業界升級轉型,其中的重要目標亦是保護海洋資源。筆者尋思香港的職專系統是否可以培訓出「能做能講」的生態旅遊引路人,旺季時捕漁,休漁時作生態導賞員。這樣行之,香港可以孕育出自己的專門人才,海洋生態也多了一批文明衛士,一舉兩得。

海洋公園專家培訓生態從業員

囿於公眾對於世界級的主題樂團的注視,海洋公園的更重要角色——作為非牟利海洋動物的保育機構,卻一直被忽略。其實,海洋公園孕育了不少香港的海洋生物專家和訓練員,公園提供一個「遷地」供海洋生物居住,供科學家收集數據作研究,所以公園曾經在生物研究上領先全球。海洋公園在這些科研及保育上的發展,本意亦為鼓勵年青人從事動物繁殖或自然保育,為他們提供培訓機會。

是次布氏鯨進入在香港水域後,海洋公園專家憑藉多年經驗,向公眾解說甚至向政府提供建議,這種類近公共知識份子(Public Intellectual)的角色深得民心,也突顯海洋公園在教育上其實可充當更大的功能。既然如此,筆者認為海洋公園可以考慮與職訓機構及本地漁業合作,將知識轉化應用。當專家作為教學者服務於社區,相信更能獲得公眾的認受。

作者黃進達是經民聯旅遊事務委員會主席、香港菁英會副主席、重慶市政協委員、全國青聯委員。文章僅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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