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成功之道:娶個好老婆

撰文:陳子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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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權力遊戲》(Game of Thrones)第7季開始播映,對不少忠實追隨者而言是一大好消息。《權力遊戲》中傭兵出身的波隆(Ser Bronn)就因為妻子洛麗斯(Lady Lollys)的關係成為了史鐸克渥斯(Stakeworth)的主人。《權力遊戲》的故事以歐洲中世紀為藍本,而在歐洲歷史上的確充滿這些夫憑妻貴的例子。

波隆的故事並不單純是創作,實際上相當有根有據。中世紀的歐洲,有不少男人因為妻子的繼承權而意外獲得大量土地財產。當時的歐洲實行封建制度,土地封號與財富的繼承都是根據封建法律去規管。在最原始的日耳曼封建制度當中(如《薩利克法》,Salic Law),只有男子可以繼承土地與封號而女性是沒有繼承權,所以貴族男子並不會因為妻子而得到土地和封號。但因時代和地方而異,並非所有歐洲國家都只准由家族內的男子繼承(agnatic succession),有不少地方也容許在沒有合適男嗣時,由女性繼位(agnatic preference,又或是agnatic-cognatic)。故此貴族女子本身就是、又或者因意外而成為領地繼承人的情況並不少。

在這些情況下,男性因娶得這些有繼承權(或可能有)的女子就可以得到土地。甚至有些情況女方的封號和土地甚大,更可以一舉將原本弱少的男性家族躍升為大封建主。這種以結婚而得到土地的方法無須冒上戰爭的風險、不費一兵一卒就可擴張勢力,就如《孫子兵法》中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以下就介紹一些中世紀著名的夫憑妻貴的例子:

遊戲《十字軍之王II》就可讓玩家一嘗當中世紀領主的滋味。當然,結婚與生育是遊戲中重要的部分。(遊戲截圖)

一、英國的亨利二世

12世紀的英王亨利二世(Henry II)與女性相當有緣份。他的父親是法國的安茹伯爵(Count of Anjou),母親是英王亨利一世的女兒瑪蒂爾達(Matilda)。由於亨利一世沒有兒子,所以英國王位落入外甥史提芬(Stephen)手上。瑪蒂爾達不滿此結果,認為自己才是合法繼承人,與史提芬爭奪王位。在一輪內戰後,加上史提芬的兒子死去,雙方同意在史提芬死後由瑪蒂爾達的兒子亨利繼承。

亨利二世因母親而成為英國國王,得到整個英格蘭。而更幸運的是,他與亞奎丹的女繼承人愛蓮娜(Eleanor)結婚。當時的亞奎丹公國包含了法國西南部廣大的領土,是法國內手屈一指的大諸侯,領土比法國國王的王畿還要廣大。結果亨利二世一代之間,由區區一個安茹伯爵變成歐洲最大的領主之一,擁有包括英格蘭與法國大量的土地。

英格蘭在法國的領土。紅色為受英格蘭控制的地區(安茹伯爵領為深紅,下方為亞奎丹公國領),藍色為效忠法國國王的地區(深藍為法國王畿)。(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二、伊比利亞的費德南二世

15世紀前的西班牙並不統一,分成了東部的亞拉貢王國(Kingdom of Aragon)和西方的卡斯提爾王國(Kingdom of Castile)。15世紀,亞拉貢的費德南二世(Ferdinand II)就與卡斯提爾的女繼承人伊莎貝拉(Isabella)結婚。這椿婚事結果達成了統一西班牙的誕生(由兩人的外孫查理繼承)。伊莎貝拉在位期間資助了哥倫布遠征,而往來西班牙更大力發展海洋事業,成為「日不落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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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波蘭立陶宛聯邦

中世紀時,波蘭王國(Kingdom of Poland)與立陶宛大公國(Grand Duchy of Lithuania)皆是東歐的大國。14世紀,立陶宛大公約蓋拉(Jogaila)接受波蘭的提案接受天主教信仰並娶了年僅11歲的波蘭女王雅德維加(Jadwiga),成為了瓦迪斯瓦夫二世(Władysław II)。自始波蘭—立陶宛連成一體,成為東歐一大強國。在中世紀時,波蘭並不像日後一樣弱小,而是東拒俄羅斯、西抗日耳曼,南阻鄂圖曼的強國。

波蘭—立陶宛全盛時期的領土。(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四、哈布斯堡家族

哈布斯堡(House of Habsburg)可算是中世紀最幸運的家族。哈布斯堡家族的祖先是哈布斯堡伯爵,領地只有今日瑞士內很小的地方。但在13至15世紀,這個小伯爵卻通過婚姻擴大了影響力,曾經成為過德意志國王和神聖羅馬皇帝(都是在德意志地區最顯赫的頭銜,由封建選舉產生)。

13世紀時,魯道夫四世(Rudolf IV)在當德意志國王時偽造文件成為奧地利公爵。15世紀腓特烈三世(Frederick III)讓兒子與勃艮地女繼承人結婚,奪得了勃艮地連同低地在內的歐洲中部領地(今日荷蘭與萊因河區)。16世紀,哈布斯堡的菲臘就與西班牙女王胡安娜(Joanna,即費德南與伊莎貝拉的女兒)結婚而確保了家族能取得西班牙的繼承權。結果其兒子查理五世(Charles)就繼承了包括西班牙、西西里、奧地利(同時被選為神聖羅馬皇帝)、低地、和勃艮地等龐大領地,幾近統一西歐。

哈布斯堡家族全盛時期的領地。紅色為西班牙王座,黃色為神聖羅馬帝國。(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正如哈布斯堡的格言所言:

讓其他人發動戰爭,你,幸運的奧地利,結婚吧!因為瑪爾斯(戰神)給予別人的,神聖的維納斯(愛神)會給予你。 【拉丁原文】:Bella gerant alii, tu felix Austria nube. Nam quae Mars aliis, dat tibi diva Venus.
哈布斯堡家族格言

可以說,中世紀的婚姻關係可以影響貴族的成敗得失。但同時,很多貴族為了政治目的而選擇結婚對象,卻又使這些婚姻失去了愛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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