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傳】嫻妃周迅悲劇早有預言? 太后甄嬛賜名「如懿」有玄機

撰文:陳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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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謂「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白居易《簡簡吟》),意指美好事情總不會長久。這種悲觀態度放諸人生固然不夠積極,但用來形容清宮劇《如懿傳》主角嫻妃的人生,卻是最合適不過。有吳謹言、佘詩曼主演的《延禧攻略》在前,觀眾不難猜出嫻妃(周迅飾)的結局是斷髮被廢收場。不過,《如懿傳》有別於《延》劇的是,嫻妃曾與乾隆相愛一場,只是最終因種種誤會而離異,應了劇中太后甄嬛最初賜名「如懿」予嫻妃時的話。
「『懿』,意為美好安靜,但這世間圓滿的美好太難得,所以「如懿」(像是美好)便很不錯」。一語成纖,如懿終是一生未曾如意,總在像是美好的瞬間一腳踏空。這樣的預言,在劇中不止出現一次,下文將為大家詳盡介紹,如懿這角色如何悲劇早註定。
(小心劇透!)

《如懿傳》中的嫻妃(周迅飾)(右)為割斷過去,曾請太后甄嬛(左)賜新名「如懿」。(網上圖片/微博「電視劇如懿傳」圖片)

甄嬛賜名有預言

《如懿傳》中,周迅飾演的嫻妃(下稱如懿)最初名字為「青櫻」,後來被太后甄嬛賜名「如懿」。她本為當時佐領那爾布之女,出生上三旗滿洲大族「烏拉那拉氏」,亦是《甄嬛傳》廢后烏拉那拉宜修的侄女,後成為寶親王愛新覺羅弘曆的側福晉,乾隆登基後,她被封為嫻妃。

然而,劇中乾隆的母親(太后甄嬛)與嫻妃的廢后姑母是死敵,令嫻妃入宮後身份尷尬。在見完姑母臨死一面後,她主動向太后甄嬛請罪,並請其賜名。甄嬛此時賜她新名為「如懿」,象徵嫻妃割斷青櫻時候的過去,亦拉開《如懿傳》全劇的序幕

太后解釋「如懿」的懿字,出自《後漢書鍾浩傳》中的「林慮懿德,非禮不處」,意為擁有安靜美好的品德,決不置身不合乎禮儀的地方,美好而安靜;「如」則有「像、似」的意思,兩字加起來便是「像安靜美好」的意思。太后還向如懿說:「你還年輕,所以不懂這世間圓滿的美好太難得,所以『如懿』便很不錯。」

太后的取名亦預言了如懿終其一生只可「像是安靜美好」,「圓滿難求」往往出現在如懿和乾隆之間。劇中弘曆繼位為乾隆皇帝後,從翩翩少年逐漸蛻變成頗具城府又多疑的帝王,無法再與如懿有當初親密的關係,令人不禁反思封建皇權的女性命運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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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嫻妃在其名字還是青櫻的時候,曾送了一塊繡有青櫻紅荔的手帕予當時尚未登基的乾隆弘曆,寓意「青櫻弘曆(紅荔諧音)」不可分的情意。(微博「電視劇如懿傳」截圖)

乾隆與嫻妃的另類愛情:青櫻紅荔

嫻妃如懿,在她名字還是青櫻的時候,曾在一次禁足期間,送了一塊繡有青櫻紅荔的手帕予當時尚未登基的乾隆弘曆,寓意「青櫻弘曆(紅荔諧音)」這對小情人不可分的情意,這塊手帕後來亦成為貫穿全劇的重要「符號」之一。

在劇集主題曲《雙影》的MV裏,有片花顯示霍建華飾演的乾隆與如懿在失和後,如懿拿出少年所繡的青櫻紅荔手帕的一幕。乾隆說:「是不是你和朕的緣分已盡,一點餘地也不留了?」而如懿則看着星空表示:「或許本宮也失去了,曾經戀戀不捨的少年郎。」一言一語均有兩人再也回不去的意味。

其實這幕「失和」早在劇組最初公布的一張海報中有所預言──「唯憶少年時,盼情深意重,兩心相許」。寥寥數字已說明乾隆與如懿只可記取少年時候的期望,「兩心相許」終成相互猜疑,漸行漸遠。

《如懿傳》主軴是清乾隆帝的嫻妃,即日後的繼皇后,烏拉那拉氏悲劇的一生。(微博「電視劇如懿傳」圖片)

一見乾隆誤終身

劇中如懿向乾隆念着的兩句「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源自唐代詩人白居易的 《井底引銀瓶》。此詩是白居易描述自由戀愛在封建社會下受到的迫害。如懿所念的是癡情女子遇見意中人,決然以身相許、私奔的歡悅之情,但沒念下去的是一個女子在私奔後的淒涼結果,「聘則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苹蘩。終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門無去處」。

因為沒有經過禮法儀式,女子得不到他人認可為意中人的妻子,令其憤然出走,然而卻已回不了原來的家庭,無處可歸。白居易以此警策癡情女子,勿將自己懸在私奔的危險上,落得「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的苦澀收場。詩中結局亦是如懿和乾隆之間感情去向的預言。如懿與乾隆最終緣盡,前者選擇放手並領悟稱「蘭因絮果」其實是「花開花落自有時」的過程,美好的結合,終如柳絮般飄揚離散。

劇中如懿曾向乾隆念詩「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意謂兩人年少相愛之情,卻不曾想此詩後續本是個愛情悲劇。(網上影片截圖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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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不比如懿成功?

《如懿傳》與《甄嬛傳》均是小說家流瀲紫作品,但兩者卻走相反路線,前者以斷髮被廢收場,後者穩勝最後成為後宮之主。讀者都會認同甄嬛是勝利者,並且不理解為何要看如懿這個失敗者的故事。然狹窄的宮牆內,哪有真正的贏家?

看《甄嬛傳》、《延禧攻略》,固然令觀眾為女主角的逆轉勝利而痛快,但在宮鬥路上失去的初心與愛人都不復重來,到頭來得到的又是否自己想要的?流瀲紫曾這麼評價「成功」的甄嬛,「甄嬛最後得到權力,但是失去愛情,失去尊嚴,失去一切最寶貴的東西…她其實也是一個失敗者」。

「如懿」固然比甄嬛敗得徹底,連最起碼的權位也沒有,但她的結局卻頗有《紅樓夢》中林黛玉的「質本潔來還潔去」的意味。自從聽過宮廷畫師郎世甯說:「女子也可以離開不愛的丈夫」後,如懿便有了對自由、平等和獨立的渴望。這股渴望為他日的帝后失和埋下了伏筆,也使如懿覺悟,既然從前是以乾隆的情意支撐自己贏出連場宮鬥,那麼後來此情不再後,便毋須再留在宮中惡鬥了。

她在死前的一瞬間,想到的仍然是當年在潛邸時笑容明媚的青櫻與弘曆,堅守自己的愛情。這樣的態度很不聰明,也很辛苦,但有些人就是寧願這樣活著,並且甘之如飴。  

(微博「電視劇如懿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