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山葵愈來愈少陷危機 Wasabi未來可能會消失

撰文:歐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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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芥辣(山葵,即Wasabi)是日本重要食材,是壽司魚生的必備品,但在日本芥辣已逐漸出現危機:近10年山葵的生產量已少了一半,不論是種植環境還是農夫的人手不足,都讓這夕陽產業繼續走向下坡。

颱風季節還未到來,70歲居住在東京奧多摩町的老農夫保科正廣,已開始擔心他的山葵田。在2019年一場颱風大雨,泥石流沖毀了他的山葵田:「已發生過一次,難保不會再發生一次。」

山葵通常生長在狹窄河谷的溪流邊,因此更容易受到大雨等天災影響。2019年強烈颱風哈吉貝(Hagibis)吹襲日本,重創日本東部,多摩町山葵產量大減近7成。

圖為2018年,長野縣安曇野市的一個山葵田。(Getty)

全球暖化不僅導致風暴更多、更強,影響到山葵的產量。氣溫上升,也讓需要種在水溫保持攝氏10至15度左右的山葵生長受到威脅。山葵需要一年多的時間才能成熟,在不超過21度的環境中生長得最好。近年日本的熱浪經常將氣溫推高至32度甚至以上,導致山葵的根莖直接腐爛。

政府研究人員和山葵農夫已開始進行雜交試驗,希望培育出即使在高溫情況下也能正常成長的優質品種。但山葵與黃瓜或番茄等作物不同,從山葵中提取種子和培育幼苗需要複雜技術,過程需要5至6年時間。而即使成功培育出耐高溫品種,也不能保證味道或銷量。

農夫減少沒人願意種田

除氣候變化帶來的挑戰,人手,亦即農夫不足也是其中一個問題。山葵通常生長溪流邊,在山葵田工作會比一般農田工作還要花費工夫和時間。在靜岡縣的伊豆,農夫浅田充康的山葵田就在一個山斜面上,雖然他只有56歲,但已正考慮退休。

他的兩個女兒已經出嫁,對繼承他在靜岡縣伊豆的六畝地毫無興趣。

圖為2011年,日本東一間餐館,廚師正上一碟的壽司。芥辣是日本菜一種常見的配料。(AP)

靜岡是日本最大的山葵種植地之一,在那裏出產的「真妻」山葵品種最具為知名。那裡的許多山葵種植戶都必須面對諸多日益嚴峻的挑戰,全球暖化、森林無人照料,以及人口減少,淺田也是其中之一。

隨著農民接近退休年齡,一些沒有繼承者繼續種植山葵的農田將會荒廢。渡邊昌英在40年前很不情願的從東京捨棄工作,返回伊豆種田,一種就是40年。他的兒子現時在東京一所大學就讀,很可能會繼續在東京工作。

渡邊表示:「山葵有可能從此消失。」

在靜岡有著147年歷史的田丸屋,社長望月啓行表示,他有着一種危機感。田丸屋是一間專門加工山葵的食品屋,以管裝出售、還有芥辣沙拉醬、芥辣調味鹽、芥辣泡菜,甚至芥辣味的巧克力:「為了保護日本的飲食文化,保護山葵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