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入行十年曾為歌手定位擔憂 鄧小巧:怕大家覺得我係演員

撰文:彭嘉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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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十年,跟當年不少因《超級巨聲》而入行的歌手一樣,鄧小巧不知不覺也成為了香港樂壇的中流砥柱,早前推出第四張個人專輯《Obsessions》,直視內在慾望及需求。十年時光,由歌唱比賽出道到TVB生涯,繼而又完成了自己的夢想,擁有自己的專輯及個人演唱會,到底鄧小巧又有否直視過自己內心的想法,了解自己真正的慾望?
攝影:梁碧玲

當年參加《超級巨聲》,抱著最簡單的想法便報名:「我希望站在台上唱歌。」 (梁碧玲攝)

一切從十年前講起

要講鄧小巧內心的想法,必需要從十年前講起。2009年參加《超級巨聲》,當年的小巧想法單純:「參加比賽嘅初衷就係想企上台唱歌,一直以來我對歌手嘅認識,就係要喺台上面唱歌。但當然入行之後先明白,原來做歌手根本就唔止淨係要唱歌,當刻就好似被摑一巴。」如果說《超級巨聲》是鄧小巧的起步點,那麼大概這個起步點連入場門檻也說不上:「其實要企上台唱歌,之前要做好多嘢。不論係你想做或唔想做嘅事、想見或唔想見嘅人,你都要去做,我諗其實同每一份工都差唔多。」

最初單純希望站台唱歌,小巧坦言參賽時已發現跟想像落差:「有一段時間我唔敢講自己係歌手,我只會話自己係參賽者。因為即使企喺台上唱歌,都唔代表你係一個歌手,如果我冇自己作品、自己嘅音樂,憑咩叫自己做一個歌手?」小巧形容自己當年「年少無知」,以為自己打入比賽便是歌手,最後參賽經歷才令她真正發現自己與夢想距離有多遠:「喺比賽後期,自己會慢慢發現,佢係一個比賽,但亦係一個娛樂人嘅節目。我只係芸芸參賽者當中有份參與電視製作,但回歸當時真正嘅問題,如果鄧小巧想做歌手,到底我想做一個點嘅歌手?」

參賽後,小巧發現自己面對的問題太多:「又未完約、又冇人搵我出歌,咁可以做咩呢?」後來太多問題未能理順,小巧花了一個月時間離開香港,到台灣打工換宿,在民宿拆被單打掃,閒時又可以跟貓玩。就這樣在一個月後回到了香港,她說:「其實去完成個旅程返嚟都冇諗通啲乜,不過當刻自己需要一份勇氣去做自己平時唔會做嘅事情,就係呢份勇氣比到力量自己。」

入行至今推出了四張專輯,鄧小巧的自我形象也不斷改變,重溫一下過往的專輯造型

正式出道前的不安

或許鄧小巧是一個需要安全感的人,曾經一段時間在TVB工作,也推出過一首《半杯水》,不過她對當時的處境感到少許惶恐:「因為我認為自己嘅工作就係音樂,甚至覺得喺自己做到歌手前唔可以做其他嘢,否則人哋就會覺得我唔想做歌手,又或者已經習慣咗我電視演員嘅身份。反而當我正式擁有歌手身份之後,我會比較放心做其他工作,起碼大家唔會誤會我嘅事業。」

直至推出首張專輯《The Strength of Weakness》,小巧口中的安全感便開始體現:「始終有件實體揸喺手,可以好自豪咁同人講自己出咗碟,終於有種作為歌手的自覺與安心。」不過身處樂壇,所謂安全感也往往跟成績掛勾,但小巧的想法卻有點不同:「我同好多歌手朋友都傾過,好多人都覺得處於人生成就高峰就有安全感,但實際上係相反。例如有啲歌手開完紅館,咁又點呢?你咪又係瞓緊屋企張床、第二日瞓醒咪又係要食飯,開紅館或者會令其他人覺得你處於成就高峰,但作為歌手本身,我哋要面對嘅唔單止係事業,亦係自己嘅人生。有時候飽滿嘅感覺唔一定嚟自成就。」

正式推出了首張個人專輯《The Strength of Weakness》,小巧才真正擁有作為歌手的自我認同及安全感。 (梁碧玲攝)

完成首個唱卻感失落

鄧小巧近日完成首個個唱《My Healing Live 2019》,卻坦言進入另一個迷失期,不過這個迷失期又跟以前經歷過的不一樣:「我係一個需要大家比機會同認同嘅人嚟,以前最初嘅迷失係因為覺得電視台並唔係一個孕育歌手嘅地方,可能我自己比較偏食,我喺音樂上需要好大嘅主導權。加上始終娛樂行業都係一門商業,可能當時電視台有其他更想投資嘅商品,所以令到我都進入一個好矛盾嘅狀態,一邊好想得到機會,另一邊又知道自己唔屬於呢個地方。」

後來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在backstage演出時遇上馮穎琪,這對音樂上的靈魂伴侶自此一拍即合,之後的故事大家也知道了。而近日小巧終於圓夢,舉行首個個唱,但完成後亦是她另一個失落的開始:「其實完成咗會開始檢視返,鄧小巧喺呢十年到底做咗啲咩?開咗音樂會,出咗四隻碟,但到底我嘅人生係想做啲咩?成就啲咩?下一首歌又應該係點?我到而家都冇一個好明確嘅答案,不過我覺得呢個係人生嘅特別之處,我哋會不停做一啲嘢然後又問一啲嘢,永遠處於一個慾求不滿嘅狀態,然後又有動力去做更多事情。」

完成了另一人生目標 - 開演唱會,小巧又面對著另一個人生命題,往後的路該怎麼走? (梁碧玲攝)

Makeup: Leo Tam@ Annie G
Hair: Wing Wong@ The Attic
Venue: The Stadi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