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15歲少女戀中國富商 情與慾淋漓盡致寫成小說:不寫就做妓女

撰文:周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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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女作家瑪格麗特・莒哈斯(Marguerite Duras)的名字對很多人而言很陌生,説起梁家輝在1992年主演的電影《情人》或許還令人有點頭緒,一個15歲的法國少女與三十多歲的中國男人在越南相遇,繼而發展出一段浪漫卻沒有結果的愛情故事。這是Duras執筆而寫的故事,也是她的人生故事。

Duras自小面臨家庭變故,二哥Paul算是和她感情最好。(Pinterest)

《情人》不是個一夫一妻的美滿愛情故事,她把情與慾寫得淋漓盡致,卻又忍著錐心之痛一手把她摧毀。三十多歲的中國男人即將要應家人安排,迎娶另一個女子,而法國少女即將要跟家人回到巴黎,結局早已經毫無懸念地揭曉。可是,她還是要寫,這就是瑪格麗特・莒哈斯(Marguerite Duras),殘缺的愛,她還是能找出美感,明知會跌得粉身碎骨,她還是把自己東拼西湊,迎接下一段愛情。她的作品很純粹,只有愛和性,大概因為她人生能依仗的只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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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破碎只能依靠愛情

正正因為缺乏,所以需要。她在原生家庭中得不到的愛,只能在情人身上索取。她是法國白人,卻生於當時還是法國殖民地的越南,父親是校長,愛上了在學校內當助教的母親,為此賠上事業。對父親的印象僅此而已,在她7歲的時候,父親已經去世,母親因生意失敗破產,帶著她和兩個哥哥顛沛流離,輾轉在法國和東南亞之間過著如流亡般的窮困生活。母親溺愛大哥,二哥生性懦弱,在家中,她得不到半點關注,像野草般,自由卻無人愛,甚至多次被母親和大哥虐打。

Duras的情史很豐富,圖中就是她和情人Dionys Mascolo。(Pinte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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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愛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即便是《情人》中那種有始無終的愛情,只要能讓她感受到被愛,勾起她愛人的慾望,她願意為這段支離破碎的愛情奉上真心。他對她一見鍾情,只是這份愛始終摻雜了他對青春肉體的慾望,他駕著豪華轎車在校門等她,她毫不猶豫地上車,和這個陌生男子到旅館做愛。對於15歲的她而言,她只知道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如此疼愛自己,看著別人家的轎車在校門前穿梭,窮困如她,卻只能投以羨慕眼光。這個男人既為她獻上濃濃的愛意,又能滿足她的物質生活,她知道不是永遠,卻也願意接受這一個暫時的避風港。

如果我不是一個作家,會是個妓女。
Marguerite Duras

傾盡一生忠於愛情

他們的愛沒有因為結果而退卻,反而越發濃烈,當關係每一天都在倒數,他們就用盡每一分一秒去愛。他們幾乎每天都在旅館中幽會,肆無忌憚地滿足自身的情感和慾望。只是他們的愛並沒有打動誰,他的父親依然不會接受他娶白人女子為妻,她的母親也只當他是「搖錢樹」,他們在小房間中激烈地愛著,回到現實時,卻又安份地接受命運。Duras沒有為《情人》寫下一個轟烈的私奔結局,因為現實就是如此,中國男子還是遵從父親娶了個門當戶對的中國姑娘,而法國少女靠著他接濟,18歲那年一家乘船回到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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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ras後來花盡一生去戀愛,有人說她在小說家的軀殼下,有著妓女的靈魂,她也自言「我不寫小說,應該是個妓女。」一生擁有過數不清的情人,甚至曾經與丈夫羅貝爾(Robert Antelme)及情人和平同居。有人說她從來都不懂愛,或許她一直都忠於愛情,那份對愛的「忠誠」甚至超越道德,當她決意寫下《情人》內的那段少女往事,據說因為許多年過後,中國男子在電話中對她說,他將愛她,一直至死。一句話,她開始執筆寫下兩人的小說,回應他最長情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