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是中國空軍成立76週年紀念日，最新主戰裝備在當天發布的宣傳片中亮相，其中，國產大型隱身無人攻擊機「攻擊11」被首次披露代號命名為「玄龍」，「玄龍」與代號「威龍」的殲20等有人戰機協同的畫面也首次公開，改寫了空戰規則，也體現了中國空軍作戰轉向「體系對抗」「有人+無人」的代際跨越。

軍事專家分析，最新的中國空軍宣傳片首次披露畫面，顯示攻擊11無人機、殲20隱身戰機、殲16D電子戰飛機已組成相輔相成的「三劍客」，具備隱身、電磁壓制和「發現即摧毀」的攻擊能力，非常適合充當實戰中的「急先鋒」，執行第一波次的「踹門」任務，為後續空中力量深入打擊掃清障礙。

中國空軍星期二（11日）在社交平台發布26分鐘的微電影《夢遠》，以空軍基地旁雜貨店老闆視角，展現空軍1997年至今發展歷程。

片中最大亮點，是一架代號為「玄龍08」的攻擊11無人機從機庫中徐徐駛出並飛上藍天，與殲20戰機、殲16D電子戰機組成三機協同作戰編隊，翱翔天際。

攻擊11是中國自主研發的高性能隱身無人作戰平台，採用無尾飛翼佈局，具有隱身性能好、續航時間長、攻擊精度高等特點，側面角度看似美國B2隱形轟炸機。

中國軍事自媒體博主「大霧攔江」星期三（11月12日）撰文，指這次曝光的高清晰度畫面顯示，攻擊11後半機身隱形細節部分處理得相當精細，表明它高度注重全向隱形能力，是為執行高風險的攻擊任務而研制。

大霧攔江分析，在此之前，空軍主要憑借隱形戰機踹開敵方防空火力網的大門，但隨著現代防空系統對隱形目標探測能力不斷升級，隱形戰機面臨的威脅也越來越大，因此需要列裝隱形無人攻擊機，先行破壞對手的防空預警網絡或者吸引火力，掩護有人駕駛的隱形戰機執行攻擊任務。

公開資料顯示，攻擊11由中國航空工業集團旗下的瀋陽飛機設計研究所設計，江西洪都航空工業集團生產，翼展14米，載彈量為兩噸，飛行速度0.9馬赫，續航時間超過六小時，作戰半徑可達2000公里，最高飛行高度1萬2000千米（即公里）。

項目早在2009年啟動，首架無人機2012年底下線，一年後完成首飛，標誌著中國成為繼美國、法國、英國之後，第四個成功製造專用無人作戰飛機首飛的國家。

攻擊11在2019年中國國慶70週年閱兵式上首次公開亮相，因其飛翼佈局、無尾設計備受關注。不過在那之後，官方對攻擊11的動向長期保持沈默，這款無人機僅在商業衛星圖像中，被拍到出現在西北試驗基地及西藏日喀則機場等空軍基地，表明它可能具備高原作戰能力。

同一時間，這些基地也被拍到部署殲20，引發輿論猜測攻擊11可能是殲20的「忠誠僚機」。忠誠僚機是一種自主無人機編隊系統，可用於執行對有人駕駛平台來說過於困難或危險的任務，在有效保護母機的同時豐富了己方的偵察與攻擊手段。

今年九三閱兵上，攻擊11以現役裝備亮相。機身刷上「八一」標誌、空軍塗裝，正式納入戰區作戰序列，可執行制空、突擊、壓制、防空等多種作戰任務，堪稱戰場上的「隱形殺手」。

「三劍客」各司其職，協同發力

中國航空學會《航空知識》雜誌主編王亞男星期三發視頻指出，攻擊11是全球第一型投入現役的隱身無人作戰飛機，標誌著中國空軍在信息作戰體系、無人作戰體系、高速數據鏈等領域走在全球最前列。

武器方面，王亞男指出，攻擊11機身兩側彈倉可掛載兩枚1000公斤級制導炸彈，或八枚國產小直徑制導炸彈。一個標準的四機編隊出擊，可配備32枚國產小直徑制導炸彈，即便在高強度對抗環境之下，50％命中率也能擊中16個目標，戰力顯著。

對於殲20與攻擊11協同作戰，王亞男計算，一個殲20四機編隊和一個攻擊11四機編隊聯合出擊，最多可掛載128枚國產小直徑制導炸彈，火力投送能力驚人。

台灣退役少將栗正傑星期二（11月11日）在政論節目中分析，殲20由原本的單座型改成雙座型的原因如今揭曉，後座相信是戰術指揮官座位，可同時指揮六架作為忠誠僚機的攻擊11，「解放軍武器的推陳出新，確實是超乎我們預料的快」。

《北京青年報》旗下微信公眾號「政知道」引述中國軍事評論員宋忠平以「完美三劍客」一詞，來形容由攻擊11、殲20、殲16D組成的三機編隊作戰體系，展現了未來空戰新模式。

具體而言，三劍客各司其職，協同發力。宋忠平指出，殲20和攻擊11均具備高隱身特性，通過隱匿自身實現突防；殲16D作為電子戰王牌，具備強大電磁干擾、電磁壓制能力，可以「致盲」對方探測手段，降低自身和其他編隊飛機的安全隱患。

宋忠平續稱，三劍客組合具備隱身、電磁壓制和「發現即摧毀」的攻擊能力，非常適合充當實戰中的急先鋒，執行第一波次的踹門任務，「攻擊11可以代替有人戰機以身涉險，進一步延展了有人戰機的作戰範圍。」

自媒體博主大霧攔江研判，這次出現的三劍客組合併非最終形態，等到殲20S雙座版大規模列裝後，由它空中控制攻擊11執行更複雜的協同作戰行動，才是未來更先進的作戰模式。

宋忠平預期，目前攻擊11已入列，在空軍大批量列裝後，作為多用途無人機，攻擊11登上福建艦的可能性會大增。

「哪吒」登陸福建艦

中國最高領導人習近平11月5日下午在海南三亞軍港，為中國第三艘航空母艦福建號舉行入列授旗儀式，標誌著中國正式開啓「三航母」時代。航母搭載的艦載機也備受軍迷矚目。

在今年九三閱兵上首次公開亮相的空警600艦載預警機，作為福建艦艦載機中的一員，也持續引發強烈關注。

台灣退役少將栗正傑分析：「福建艦最重要的就是空警600，雖然說它不像殲15J或者殲35，好像很神勇的戰鬥機往前面衝，但它卻是整個航母航空作戰的一個核心指揮，就像是‘千里眼’，一顆在空中的大腦一樣。福建艦的戰力絕對領先於遼寧號跟山東號，很大一個關鍵因素就是在它的預警機。」

他續稱：「大家不要小看這種預警機，其實在戰場上要打下預警機是很難的。因為預警機在很後面，敵方的戰鬥機根本接近不了它。」

空警-600由中國航空工業集團旗下的第一飛機設計研究院負責研發，可大幅提升航母編隊的遠洋預警能力。機背上的大盤子配備雙波段氮化鎵數字陣列雷達，最大探測距離高達500公里以上，比美軍E-2D還強。它也可同時跟蹤數百個目標，通過數據鏈指揮引導艦載機、編隊驅護艦協同作戰。

在空警600預警機未列裝前，中國海軍現役遼寧艦和山東艦航母編隊，依靠的是直18Y預警直升機。預警直升機的航程、滯空時間、對目標的探測距離等，則無法媲美E-2系列預警機，也很難滿足航母戰鬥群大範圍、長時間的預警需求，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中國海軍航空編隊綜合戰鬥力。

空警600預警機的橫空出世，徹底解決中國航母編隊對海空高威目標的遠程探測和鎖定的裝備需求。航母上預警機中隊的空警600，輪流升空執勤，戰時就能實現24小時不間斷預警，提高航母編隊的戰鬥力和生存能力。

中國央視本月則引述中國航空工業一飛院院長耿延升透露，空警-600有了「哪吒」的新暱稱。

「兩台發動機和起落架的短艙連在一起，加上機頭，看著好像是三個頭的形象。因為機翼可以折疊，折疊之後加上四個垂尾，就像哪吒的六隻手臂，圓形的天線罩就像哪吒手裡拿的乾坤圈。我們在機身上畫了一個紅色的標識圈，像是哪吒身上的混天綾，更形象的特徵是螺旋槳高速旋轉的時候，就像哪吒腳踏的風火輪。」

為期四天的中共二十屆四中全會10月23日落幕後，官媒10月28日公佈全會通過的「十五五」（2026年至2030年）規劃建議，要求中國軍隊未來五年推進新域新質作戰力量規模化、實戰化、體系化發展，加快無人智能作戰力量及反制能力建設，加強數據資源開發利用，構建智能化軍事體系，加快先進武器裝備發展。

中國空軍星期二在宣傳片片尾也預告「新傢伙」，機型類似去年12月26日前後，成都飛機工業集團和瀋陽飛機工業集團分別研發試飛成功的兩款六代戰機。中國在無人武器領域躋身世界前列後，未來隨著AI、大數據等新技術手段發展，解放軍對無人武器的應用無疑將迎來更大、更新可能。

本文獲《聯合早報》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