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觀察】李克強內閣「換血」

撰文:穆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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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因為新冠肺炎疫情打擊,中國年度政治大戲「兩會」無法如期在3月份登場,但是自2018年3月份成立的李克強第二屆內閣人事換血依然要繼續。近期,李克強第二屆內閣成員多有變動:前有生態環境部部長李幹傑「空降」山東,接替南下上海的龔正代理山東省長一職,後有新疆黨委副書記兼新疆建設兵團黨委書記孫金龍「入京」、公安出身的司法部部長傅政華卸任司法部黨組書記以及國家信訪局「易主」,透露人事議題照舊在推動。

4月21日,中國大內媒體率先注意到中國司法部官方網站領導欄的內容變化,顯示原司法部黨組副書記、部長傅政華已卸任司法部黨組副書記職位,仍保留部長職務。傅政華現年65歲(1955年3月)出生,早年出身於公安系統,在擔任北京公安局長時期曾因「掃黃」打掉當時最知名涉黃地點「天上人間」等而為外界所熟知。後傅政華調任公安部,並一度破例兼任北京市副市長、北京市公安局長,直到躋身排名第一的負責公安部日常工作的副部長。2018年3月份,傅政華脱離公安部,調任司法部部長,至今履新兩年,已到正部級退休年齡紅線。

中國司法部官網有關傅政華的簡歷出現變動。(司法部官網)

外界預測,傅政華此番卸任司法部黨組副書記是其退休的前奏。事實上,儘管司法部官方網站顯示傅政華依然擔任部長一職,但同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政法委書記、平安中國建設協調小組組長郭聲琨主持召開平安中國建設協調小組第一次會議,顯示公安部部長趙克志、最高法院院長周強、最高檢檢察長張軍、中央政法委秘書長陳一新、國家安全部部長陳文清、武警部隊司令員王寧、中央軍委政法委書記王仁華等中央政法委員會委員均赫然在列,僅傅政華一人缺席,反倒是現任遼寧省長唐一軍出現在現場,箇中含義不言自明。

遼寧省長唐一軍4月21日出現在北京舉行的政法系統高官參加的一次高級別會議上。(網上圖片)

再往前,4月10日中國國家信訪局召開領導幹部會議,中央組織部副部長、中央編辦主任周祖翼宣布中央決定,李文章任國務院副秘書長、國家信訪局局長、黨組書記,1956年9月份出生的原國家副秘書長、國家信訪局局長舒曉琴被免職。當天,兩人雙雙出席完成了一次權力交接,這意味超齡1年的舒曉琴正式退休。

舒曉琴是國務院系統的「老面孔」,早年仕途一直在江西,從基層團委開始一路爬上江西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廳長的高位。對於一個女性官員來說,掌握地方「刀把子」恐怕是一個極其考驗能力的「任務」。直到2013年4月份,在掌握江西政法大權近12年後,舒曉琴入京,以國務院副秘書長身份兼掌國家信訪局,至此番卸任,擔任該職務長達7年時間。

繼任者李文章(1962年12月)亦出身於政法系統,此前任國安部政治部主任。公開資料顯示,與舒曉琴早期經歷頗多相似,李文章仕途也是起步於寧夏共青團系統,此後也轉入地方政法系統,曾任寧夏司法廳廳長,(期間一度主政石嘴山、固原兩地級市)2015年以寧夏黨委常委身份兼任政法委書記,不過僅一年便平調遼寧任省委常委兼政法委書記,再兩年半後(2018年12月)正式入京,進入國家安全部任政治部主任、機關黨委書記。從2015年至今,李文章5年轉戰4個職務,其換崗之快令人意外。

比舒曉琴卸任僅僅早一天,4月9日中國國務院下屬組成部門生態環境部也迎來新人。早前,生態環境部部長兼黨組書記李幹傑「空降」山東代理省長一職,同日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黨委書記孫金龍亦「入京」。孫金龍為地質出身,1995年進入共青團中央,踏入仕途快軌,39歲即以共青團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身份躋身副部級高官,此後外放安徽主政省會合肥市,令合肥市成為當時全國GDP增速最快的省會城市。2013年起孫金龍在湖南經過近3年的過渡,遠走大西北,在54歲接替退居二線的韓勇主政新疆生產建設兵團,躋身正部級。此次孫金龍二度「進京」,是否會接棒李幹傑的部長職缺,按照程序至少要到4月底的全國人大常委會才能見分曉。外傳生態環境部亦可能實行「雙領導」體制,若果真如此部長人選或另有其人。

李克強第二屆內閣除以上三大組成部門出現主要負責人變動外,其實另有至少9人已經或者即將踩到年齡紅線,即便「兩會」遲遲無法召開,若非情況特殊,也難以繼續留任現任人馬。具體來看,其一,國務院組成部門(部委)中,發改委主任何立峰和民委主任巴特爾均出生於1955年2月份,因均為全國政協副主席兼任,二人不在退休之列,但其卸任兼職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尤其是對於發改委這一有「小國務院」之稱的重要組成部門來說。

其二,其他組成部門中,工信部部長苗圩(1955年5月)、審計署審計長胡澤君(1955年3月)都已到退休年齡。而應急管理部較為特殊,其部長王玉普繼續少有露面,疑雲重重。日前,應急管理部因為職責所在,其部門黨組織由黨組改為黨委,黃明、王玉普分任黨委書記、副書記,一應工作其實似乎都由黃明來負責,王玉普雖未到退休年齡,但畢竟久不露面對於業務日益繁重的應急管理部來說並非好事。

其三,國務院直屬機構中,至少有6個機構面臨換將局面。除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主任一職因為李偉(1953年8月出生)因超齡服役於2019年5月退休至今尚未補缺外,國務院參事室主任王仲偉(1955年12月出生)、新華社社長蔡名照(1955年6月出生)、中科院院長白春禮(1953年9月出生)、社科院院長謝伏瞻(1954年8月出生)和中國氣象局局長劉雅鳴(1957年6月出生)也分別到了正部級或者副部級退休的最高年限。

其四,部委代管的國家局方面除上文提到的國家信訪局已經完成了換將外,其他如國家林草局局長張建龍(1957年1月出生)和國家文物局局長劉玉珠(1957年12月出生)亦是如此。其中,張建龍一生仕途均在林業系統,從早年的林業部到國家林業局,再到2018年機構改革後的國家自然資源部代管的林草局,從未離開,其中主政林業局或者林草局至今已5年。劉玉珠與之類似,也一直在文化部工作從未離開。事實上,對於這樣的專業官員,中共的任職年限規定也有其靈活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