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俄羅斯近在咫尺的勝利是有保質期的

14日開始的俄烏第四輪談判至今還沒有結果。當地時間3月21日，烏克蘭執政黨「人民公僕黨」議會黨團主席、俄烏談判烏方代表團成員阿拉哈米亞（David Arakhamia）表示，當天俄烏代表團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的會談，從基輔時間上午10時30分至12時，隨後雙方以工作組的模式繼續進行討論。

此前17日，烏克蘭總統辦公室主任顧問波多利亞克（Mikhailo Podolyak）表示，俄羅斯和烏克蘭可能需要幾天到一個半星期的時間達成和平條約。談判持續推進，協議很快達成，這是明眼可見的利好消息。

而另一邊，俄軍的隆隆炮聲並未停歇。俄羅斯國防部發言人科納申科夫（Igor Konashenkov）3月19日稱，俄軍18日使用「匕首」高超音速導彈系統摧毀了一處烏方軍事目標。這是俄烏衝突期間俄方首次使用「匕首」高超音速導彈。當地時間19日，烏克蘭國防部已經承認，烏方武裝力量失去了對亞速海出海口的控制權。

雖然一些歐美媒體唱衰俄羅斯速勝目標失敗，甚至渲染俄羅斯有可能陷入持久戰的泥潭，但是稍有理性的觀察人士都明白，烏克蘭在軍事上並不是俄羅斯的對手。當地區強國要出手收拾小國時，沒有人會懷疑大國的能力。莫斯科從決定出兵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實力不對稱的結果是勝利。

談判至今，各方消息流傳出來的俄羅斯要價已經相對清晰：烏克蘭中立；去納粹化去軍事化；承認克里米亞入俄和頓巴斯獨立；取消俄語限制。這些條件，俄羅斯還要求用烏克蘭憲法來確保。

如果協議最後簽署，本質上這將是俄羅斯用武力主導的烏克蘭二次政變，以全面扭轉亞努科維奇下台後美歐扶植親西方實力主導烏克蘭向西靠攏的趨勢。這一輪圍繞烏克蘭的爭奪較量俄羅斯佔據上風，美國輸在不敢越過動武的紅線。

而也要看到，即便未來俄羅斯要求的條款由法律作保，烏克蘭的走勢也未必會如俄羅斯要求的那般傾俄。法律從來都不會是最安全的防線。2019年2月，烏克蘭議會曾通過了憲法修正案，確定了烏克蘭加入歐盟和北約的方針。誰能確保俄羅斯如今要價的條款不會被再次修改？從這個視角看，俄羅斯近在咫尺的勝利是有保質期的。

如果俄羅斯在烏克蘭推進的去軍事化程度較深，未來美歐重新武裝烏克蘭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會相當長。俄羅斯這一仗能夠贏得10年至20年的戰略安全期。而長期來看，俄羅斯最需要的是集中力量謀發展。

俄烏矛盾的導火索是北約東擴威脅俄羅斯的戰略利益。根源是蘇聯解體後俄羅斯向心力、吸引力、影響力大不如前。冷戰結束後，美歐仍然是當今世界的發展引擎，而俄羅斯的相對實力卻持續下滑，近年來已經放棄經濟總量進入世界前五強的目標。烏克蘭有相當的民意要求加入歐盟，看中的是歐盟經濟方面的吸引力。軍事實力是俄羅斯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優勢籌碼。用這一籌碼能撬動不少戰略利益，但並不解決根本問題。俄羅斯可以用武力教訓烏克蘭，同時也需要「仁德懷遠」，充分利用武力爭取而來的戰略機遇期增強自身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