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女21年前為父母還債被迫為娼 飽受屈辱憑寫作重建自信浴火重生

撰文:ET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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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第一本娼妓倖存者的內心獨白,化名為喵妹(顧紫安)的7年級生,21年前因父母債務而遭人蛇集團誘賣為性工作者,當時還未成年的她,以緘默來保護自己不被旁人識破身分;結束性工作後,用遺忘來逃避曾經為娼的事實。如今決定提筆,寫下那段沉默與疏離的塵封往事,也分享如何整合自我,集結成書《失樂少女:一位娼妓倖存者告白》近來由時報出版發行。

「我突然驚醒,趕緊開始解開上衣鈕釦,脫下外褲,但準備要脫下內衣時,我忽然羞愧地哭出來了,感覺到胸前的皮膚起滿了雞皮疙瘩,要求眾獵人不要盯著我看⋯⋯」、「我當下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但卻發現自己的靈魂距離身體越來越遠⋯⋯。」

喵妹在21年前還是未成年少女時期,就因家人債務問題,被人蛇集團誘賣成為性工作者,「廿一年前的冬天,我接了第一位客人,之後,我不再是我,而是大家口中的喵妹⋯⋯」。她表示,回憶這段往事時,明白自己是一位「娼妓倖存者」,而所謂的倖存,是指在經歷了災難或犯罪被害之後,不僅僅能夠維持身體無恙,也走向心理復原的狀態。

她在自序中坦承,開門見山地說,這本書所要寫的就是一個「娼妓倖存者」的創傷敘說,且整個故事圍繞在對於「性」的焦慮與疼痛經驗。而她也指出讀者可能會有的好奇,娼妓倖存者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有「性的創傷」呢?娼妓工作的本質,不就是提供「性的服務」嗎?

作者說,「也許就像大部分的職業角色一樣,並不是每個人對於其所選擇的職業都能樂在其中,更多時候只是為了養家糊口,更何況相對於一般工作角色而言,娼妓這樣具有貶低意涵的特種行業,如果不是因為個人的選擇,而是因為受迫於現實的需求時,那種身不由己的感受則更加強烈。」

她寫道,少女時期的她,幾乎無選擇餘地的身陷淫窟,而當時未臻成熟的自我價值感,也不斷地在娼妓這樣的職業身分中受到歧視與羞辱的潛移默化,致使自成年早期開始,每當對於記憶中齷齪的經驗感到焦慮不安時,便靠著不斷地書寫日常生活中的瑣事,使自己紊亂的思緒得以安定而生存下來。

脫離娼妓身份後,「曾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面對真實的自己,選擇性遺忘了自己的黑暗經驗。然而,脫離邊緣社會之後的我,發現這個世界充滿善意的人們仍在多數,儘管內在無盡的自卑感和不安定,拉扯著我立足於陽光社會的勇氣,但我努力握住每一雙向我伸出的手,讓自己變得更好,並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個人,一個完整的人。」

書中許多記憶,是她在寫書前透過創傷經驗回溯的催眠,或練習冥想時的「再看見」,加上找出當時的日記手稿等,藉以拼湊出她所看見的經驗畫面。她既是這些真人真事的故事主角,也化為觀察者,「每一個寫作的當下,我看著過去的自己在創造故事的整個歷程,思考著每一個經驗畫面閃過我腦海中時,它們要告訴我什麼樣的訊息,特別是與我當下所面臨的人生課題有所連結的。」

她同時也是一個跨領域的學習者,曾研讀語言、佛教經典、歷史、心理學、法律與犯罪學,因此盡可能地以較多元的視角來敘說故事,感受她的生命際遇和觀點。在書中的每一個故事當中或結尾,她也試圖著重「意義」,讓讀者看見「當受苦的經驗成為有意義的時候,一個帶著嚴重創傷經驗求生存的人,如何可以在尋找自我價值的歷程中,逐漸習得以無異於常人的方式,在社會中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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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獲「ETtoday」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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