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逾53萬殘疾者常被標籤「有缺陷」 傳統觀念窒礙社會共融目標

撰文:區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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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最新資料,本港有約53.42萬名殘疾人士,「殘疾」定義包含不同類別,如肢體、能力、精神等。要讓殘疾人士融入主流,推動共融是不少包括香港在內的文明社會,多年來的「共融目標」,惟普羅大眾仍將「殘疾」與「有缺陷」、「不完美」等掛勾,窒礙殘疾人士的發展甚至整個社會的共融。

「壹家演劇團」(Phamily)所出演的《芝加哥》,成就了另一層次的經典。

港殘疾人士失業率較整體高出1倍

「殘疾」除有程度之分,亦有分類別,肢體、能力、精神等方面也可被歸類為「殘疾人士」。最新殘疾人士數字中,並未包括常被當局低估數目的智障人士。要了解群體規模是制定相應政策的第一步,平機會的資料亦顯示,殘疾人士的教育程度較整體人口為低,當中近一半只具小學及以下教育程度;殘疾人士的失業率亦較整體失業率高出近 1 倍,就業群體的月入中位數字為 14,000 港元,較整體人口的收入中位數(17,700 港元)為低。 可見,即使不論殘疾人士在港主流社會的角色是否多元,連基本生活與主流看齊,還需要一段長路要走。

顛覆殘疾者為弱者的傳統觀念

究竟殘疾人士就是否必定被界定為弱者?一套即將在香港免費網上公演的紀錄片便顛覆了這個傳統觀念。一套百老匯經典音樂劇《芝加哥》歷久不衰的吸引,是因劇內講述一個上世紀二十年代,紙醉金迷的美國,因殺人事件而勾劃出的人性貪婪,以幽默、諷刺及性感方式,呈現富話題及爭議的娛樂圈、媒體及司法界故事。如演出班底清一色換上不同障礙的人士,其吸引力又如何?導演Regan Linton及Brian Malone,剛好紀錄了一家劇團如何將之實踐,成就了另一層次的經典,紀錄片名為《Imperfect》(《我(不)完美》)。

《Imperfect》其中一名聯合導演Brian Malone 認為,《Imperfect》的寫實風格,拍所透現的真誠情感打動觀眾。

初任導演的Regan接受訪問時形容,近乎全世界也常將殘疾人與「有缺陷」、「不完整」及「不完美」拉上關係,社會認為這類人士需要接受治療及「整修」,因而將他們排於生活的眾多領域之外。《Imperfect》表面是有「不完美」之意,但導演有意重新構建此詞,「以積極方式呈現不完美」,藉此突顯每人均可賴以獨特及不同之處度過人生。

首次擔任導演的Regan Linton表示,《Imperfect》表面是有「不完美」之意,但他們倆有意重新構建此詞,「以積極方式呈現不完美」

塑造非一般的劇場創作模式

Regan Linton及Brian Malone 所紀錄的是1989 年創立的「壹家演劇團」(Phamily),英文名稱讀起來剛好有「家庭」之意。「壹家」由導演至演員,各有不同障礙,諸如肢體殘障、自閉、帕金遜症、失明、中風等等,但同樣熱愛表演。他們互相扶助且包容,如同「壹家」。屢獲獎項的「壹家」,使命為塑造一個對不同能力人士予以肯定的劇場創作模式,顛覆一般人對他們的既定敍述、定義和想像。

Regan 表示,二人銳意展示紀錄片中人物的真實面目,以及其各種快樂、悲傷與挑戰的時刻。Regan強調他們抵制紀錄片中出現情節化或感性化,只想聯繫普遍經驗,即使不同類型的人是各自走自己的路、做自己喜歡的事,運用生命所給予的一切,亦表達出「同根異生」的信息,任何類型的人都有其吸引力,在同一社區創造不同可能。她認為,大概這就是紀錄片足以感染眾多觀眾的原因。

另一拍檔、導演Brian Malone 補充,此紀錄片沒有太多舞台或設定場景,剛巧近年常見的紀錄片寫實風格,拍攝者與觀眾一同見證情節推展,令當中真誠的情感打動觀眾。

慨嘆殘疾者未剝削

對於在不少國家或城市中,殘疾人士的失業率較高、收入較低。Regan慨嘆,世界各地仍有地方將殘疾人士視不如人,他們甚至被剝奪工作、醫療保健的機會,甚至是簡單如愛和尊重亦成奢求。《Imperfect》剛好呈現了劇團中人於主流視角難以呈現的一面:有趣、活躍、激情,以及殘疾人士的工作狀態,以及與其他人一同處理同樣事情的模樣。凡此種種,令《Imperfect》無形中打破了殘疾人士與非殘疾人士之間的分野,令觀眾感悟到「凡是人都該被同樣對待」。

Brian 解釋此亦為「進化」的過程,一種緩慢的演變。他引述美國的情況,指美國社會對殘疾人士雖有一些正面改變,但很多方面仍流於膚淺,《Imperfect》的口碑大概亦創造了某種小里程碑,展示了殘疾人士難以為人所想像的可能。二人期望,香港觀眾可安於享受紀錄片紀錄這班殘疾演藝人員為《芝加哥》付諸心血的過程,一同經歷他們的所思所感。

《Imperfect》將在本月中至5月期間,香港藝術節及香港賽馬會慈善信託基金合辦的「無限亮」計劃中,網上免費播放,詳情可瀏覽計劃網頁:https://www.nolimits.hk/zh-hant/programmes/imperfec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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