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性騷擾|朋友質疑小事 家人憂丟飯碗 過來人以分享喚起了解

撰文:任葆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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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Kate持續收到女同事傳送含性意味的訊息,她不確定是否構成性騷擾,遂向朋友查詢,不料對方卻說:「好小事,你不要將事情放大。」她起初自我懷疑,直到發現自己經常無故落淚、情緒低落,她便知道出了狀況,患上重度抑鬱,而非大家所述的「好小事」。

風雨蘭過去五年間已跟進340宗案件具職場性暴力元素,並於2021年發起「SH.E性騷擾倡議小組」,冀提高社會對性暴力的關注。Kate是小組成員之一,她說不少人或未意識到性騷擾發生,不敢發聲,導致對方行為加劇,她期望加強公眾教育,令更多人關注性暴力,「當她們(受害人)知道這些說話或動作是性騷擾,她們會更有力量反抗。」

風雨蘭「SH.E性騷擾倡議小組」為公司製定《性騷擾應對指南》,並載有組員作為投訴人的分享;亦製作防止性騷擾的膠帶和海報等,期望加深大眾認識。(夏家朗攝)

遭同性同事性騷擾 求助無門

約四年前Kate任職政府部門,不時收到一名女同事傳來訊息,捏造關於她和其他人的性故事。當時她剛剛入職,而且對方是同性,她不知道要如何求助、更不確定該行為是否已構成性騷擾。

她嘗試在網上搜尋,可是性騷擾的定義很模糊,難以求證。即使到平機會網頁參閱,她只找到一宗發生於20年前的同性案例,參考價值並不高,「我不知道要如何幫自己,第一步究竟是不是性騷擾,已經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能確定。」後來她向關注性暴力組織風雨蘭求助後,始證實該行為屬性騷擾。

遭質疑遇性騷擾「好小事」

她憶述事發時曾向朋友求助,惟不少人向她說:「好小事,你不要將事情放大」。甚至當她決定提出投訴,家人反過來質疑她:「你可能會令對方失去工作」。她起初自我懷疑,但感到難受:「他失去工作後,可以找一份新工作;可是我這種情緒、這些不好的體驗是跟我一輩子。」後來她時常無故落淚、情緒低落,她便知道出了狀況,患上重度抑鬱,而非大家所述的「好小事」。

Maggie和Kate數年前遭遇職場性暴力,她們後來加入風雨蘭「SH.E性騷擾倡議小組」,盼望整合自身的故事成為土壤,幫助其他受害人。(夏家朗攝)

風雨蘭:過去五年跟進340宗職場性暴力案

風雨蘭表示,過去五年間已跟進340宗案件具職場性暴力元素,佔整體近兩成;25至39歲佔比最多,佔逾五成。⁠當中超過四成涉非接觸形式的性暴力行為;逾五成涉接觸形式及插入式的性侵行為。在2024/25服務年度,風雨蘭與公益法律夥伴為27宗個案提供法律代表服務。

「SH.E性騷擾倡議小組」發起人Jeri表示,在非接觸形式性騷擾中,事主通常未必能即時反應過來,「很多時是慢慢累積、變本加厲。當刻可能會令你感到不適,但你未必能label這些行為。它會令你覺得模稜兩可、不知道要如何拒絕。」

現時平機會負責處理涉及性騷擾的投訴個案,Jeri表示,根據前線觀察,並非所有受害者會向平機會求助,因投訴人需於事發12個月內向平機會提出投訴,除非有充分的理由引致延遲投訴,否則平機會可不受理。

風雨蘭「SH.E性騷擾倡議小組」為公司製定《性騷擾應對指南》,並載有組員作為投訴人的分享;亦製作防止性騷擾的膠帶和海報等,期望加深大眾認識。(夏家朗攝)

事主:當知道哪些說話或動作是性騷擾 會更有力量反抗

Kate表示,不少人或未意識到性騷擾發生,不敢發聲,導致對方行為加劇。她期望加強公眾教育,令更多人關注性暴力,「當她們(受害人)知道這些說話或動作是性騷擾,她們會更有力量反抗。」

倡議小組近日為公司製定《性騷擾應對指南》,並載有組員作為受害人的分享,讓大眾多從他們的角度思考;小組亦將向公司派發自家製作的預防性騷擾膠帶和海報,冀提高企業對性暴力的關注。

Maggie和Kate數年前遭遇職場性暴力,她們後來加入風雨蘭「SH.E性騷擾倡議小組」,盼望整合自身的故事成為土壤,幫助其他受害人。(夏家朗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