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近代工業的搖籃 河北唐山與《唐山大兄》有關嗎?

撰文:當代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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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龍的《唐山大兄》是功夫片的經典,但有人看電影後有疑問,唐山不就是地處河北省、曾發生驚天大地震的城市嗎?電影中的「大兄」和這座城市有甚麼關係?

「中國近代工業的搖籃」

開平煤礦的創立是洋務運動的一部分,旨在解決當時軍事工業對煤鐵的大量需求,並減少對進口煤的依賴。(網上圖片)

先從河北的唐山市說起。她在河北省東部,南臨渤海,西距首都150多公里。唐山市歷史不長,其開埠源於百多年前晚清的一次重要改革——洋務運動(又稱自強運動)。

在洋務運動進行期間的1870年代,傳奇民族實業家唐廷樞受直隸總督李鴻章委派,到直隸灤州開平鎮勘探和開辦新式煤礦,即中國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開平煤礦,它是中國第一座現代煤礦。

隨着開平煤礦建設和投產,附近人口增加,逐漸形成了聚落,其他工業和商業得以迅速發展,這便是近代唐山市的發源。唐山還被公認為是「中國近代工業的搖籃」。

原屬灤州開平鎮的地方,後來為何有了唐山的新名稱,主流說法是因為煤礦附近一個座叫「唐山」的小山。小山現已改稱大城山,就在唐山市中心。

1976年地震 24萬人罹難

唐山現在有700多萬人口,是中國北方重要工業基地和港口。小圖為1976年唐山大地震的救災情況。(網上圖片)

說唐山開埠,還必須提到為運煤而建的唐胥(唐山-胥各莊)鐵路。它於1881年通車的鐵路,雖然僅短短9公里多,卻是中國第一條自建鐵路,也是中國鐵路的起點。

經過百年發展,上世紀70年代的唐山已是一座市區人口近120萬的大城市、北方舉足輕重的工業重鎮。未料1976年7月28日的一場7.8級地震,卻瞬間把整座城市夷為平地,並釀成當地和周邊地區24萬多人罹難,災情震驚世界。

當然,半世紀過去,唐山早已經從廢墟中重新崛起。如今唐山有700多萬人口,是實力雄厚的工業城市,煤炭、鋼鐵等行業尤為發達,其GDP甚至超過省會石家莊,在河北省排名第一,是「首都經濟圈」重要城市。

說了一段河北唐山市的地理歷史,到底她和《唐山大兄》裏的唐山有關嗎?答案是沒有,此唐山非彼唐山。

唐山為何指家鄉和祖國?

唐人街的「唐」和家鄉唐山的「唐」的概念類似。圖為英國倫敦華埠,更多人稱之為唐人街。(視覺中國/當代中國授權)

1971年上映的《唐山大兄》是李小龍從美國回港發展後的第一齣電影。它的故事並不複雜,說李小龍飾的鄭潮安從唐山到泰國謀生,他目睹華工遭受欺凌,忍無可忍下出手對付惡勢力,為大家取回公道,並因此被尊稱為「唐山大兄」。

說此唐山非彼唐山,那麼,鄭潮安來自的「唐山」又是甚麼地方?其實這個唐山不特指某省或某市某縣,它指的是家鄉、祖國。

一千多年前的唐代,中國國力強盛,對外交往頻繁,於是「唐」成為海外對中國稱呼,後來海外華僑亦以「唐人」自稱。由此衍生而來,唐人說的話是「唐話」,唐人聚居的地方是「唐人街」,他們的家鄉或祖國就是「唐山」,《唐山大兄》的唐山便是這個概念。

「唐」的意思弄明白了,那「山」又作何解呢?有人說是華僑從海中遠眺家鄉陸地時,陸地就一座像山;有報道稱南洋各地多海島,被華僑視為「海國」,中國則有廣袤大陸,故被視為「山國」,「唐」加「山」便是唐山了;另有意見認它源自「漢唐江山」一詞。

「大兄」來自甚麼地方?

《唐山大兄》是李小龍的經典作品,但不少人沒弄清唐山是甚麼意思。圖為《唐山大兄》其中一個畫面。(網上圖片)

無論如何,家鄉、祖國概念的唐山,起碼200多年前已見諸文獻,比開埠百多年的河北唐山歷史更久。

有一點要注意,自明、清至近代,到海外謀生的中國人以粵(廣東)、閩(福建)兩省為多,習慣用「唐山」來稱呼家鄉或祖國的亦以多為該兩省居民和華僑。另外,早年到台灣島開墾的粵、閩人士,亦會把大陸稱為「唐山」。相比之下,內陸和北方地區民眾較少接這概念,他們知道的或只有河北唐山,所以對《唐山大兄》的「唐山」更感疑惑,網上不難找到網民的相關提問。

不過,隨着社會發展和語言環境變化,現在新一代華人華僑,以及粵、閩港澳地區的年輕一代,亦較少接觸到「唐山」一詞了,亦未必了解。

另外,剛才說《唐山大兄》和唐山市沒有關係,有人會說,難道片中的「大兄」就不可能來自河北唐山嗎?電影中沒明言「大兄」來自甚麼地方,惟根據故事發生在泰國,泰國華僑以祖籍潮汕為多,而片主角名叫鄭潮安,潮安正是潮汕地區的地名。根據種種線索,很多人會猜「大兄」的角色是潮汕人。

河北唐山和香港很有淵源

唐廷樞在香港接受西式教育,又曾加入港英政府工作。(網上圖片)

另外,有報道曾提到鄭潮安的角色有原型人物,就是清末從潮州到泰國的華僑商人鄭義豐。鄭義豐的經歷很傳奇,還有「賭神」之稱,大家在網上能找到很多資料。

最後一提,雖然《唐山大兄》和河北唐山沒關,但兩者的歷史軌迹卻有一個交匯點——香港。《唐山大兄》是港產片,當然與香港有關,河北的唐山和香港也有淵源?

剛才提到唐山市因開平煤礦而興,而開辦開平煤礦的人是唐廷樞,原來這位洋務運動代表人物,是在香港接受教育、從香港走上國家舞台的。

唐廷樞1832年生於廣東香山唐家村(現珠海市唐家灣),自小隨父親到香港,10歲入讀馬禮遜學校(在灣仔摩利臣山道附近),畢業後還在拍賣行工作,又加入港英政府做翻譯,直至27歲時才北上發展,在上海輪輪招商局等機構擔任要職,還創辦了40多家企業,是中國近代工業化先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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