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曹縣爆紅成「宇宙中心」 打造漢服帝國更壟斷日本棺木市場?

撰文:林芷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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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縣,一個看似平平無奇、聞所未聞的縣城,卻在一夜之間爆紅,有關於「曹縣」的話題和影片在網上瘋傳,更有「北上廣曹」、「宇宙中心」之說。到底曹縣因何事爆紅?如何成為全國第二大「淘寶村」?曹縣兩大支柱產業又如何佔領國內外市場?

菏澤市曹縣大集鎮孫莊村是一個以經營服飾為主的淘寶村,該村760多戶家庭中,有560多戶開網店,1800餘人參與線上銷售和線下加工。(新華社)

曹縣爆紅皆因一句台詞?

曹縣位於山東菏澤市,最早爆紅受到網民關注,是因為短片平台的博主「大碩的」常在影片中用山東方言口音喊出「山東菏澤曹縣,666,我的寶貝!」。然而,一句充滿「土味」、貼地的台詞卻引起不少人模仿,令曹縣浮現於大眾眼前,網上開始有「寧要曹縣一張床,不買北京一套房」、「世人皆知地球分為南半球和曹半球」、「北上廣曹」之說,更有人將曹縣與英國倫敦、美國紐約、日本東京的人均GDP作比較,並為曹縣標上「宇宙中心」四字。

網民的調侃熱度愈來愈高,卻漸漸引起曹縣本地網民不滿,認為自己的家鄉被打上標籤,過度的調侃最終變成低級趣味。對此,曹縣縣長梁惠民曾回應稱,曹縣的影片有正面宣傳,也有譁眾取寵、調侃,但不論是正面還是調侃,都歡迎大家到訪,看一看真實的曹縣。

誠然,所謂的「宇宙中心」只是網民調侃,曹縣與另外3個大城市仍有相當大的差距。不過,單單以縣域經濟發展而言,曹縣的實力確實不俗,去年曹縣實現地區生產總值463.​​82億元(人民幣,下同),位列菏澤全市第一,人均GDP超過3.2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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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貧困縣搖身成為「淘寶村」

曹縣是山東勞動力資源第一大縣,但在過去一段時間,曹縣一直都出現在中國貧困縣的名單中,村民主要依賴外出打工賺錢。直至2009年,曹縣搭上電商經濟的快車,成為省內最大的淘寶村。2020年,阿里研究院發布《淘寶村百強縣名單》,曹縣憑藉151個淘寶村、17個淘寶鎮的數量,位列全國第二。

能夠搭上電商經濟的快車並非偶然。早於上世紀90年代初,曹縣大集鎮丁樓村的村民已開始了服裝貿易生意,為影樓、戲班加工服裝。2009年,現任曹縣丁樓村村支書的任慶生,用手頭僅有的1400元購入一部電腦,開設了村內第一間網店,出售影樓服飾,賺到了第一桶金,村民見到商機後亦紛紛開網店,一邊生產一邊在網上銷售。如今,丁樓村已有設計、生產、銷售等完整的產業鏈。

奠定「漢服帝國」之位

開網店的一個小小決定,令任慶生誤打誤撞帶領丁樓村成為淘寶村。而隨着漢服在國內興起,村民亦借助服裝產業的優勢,令曹縣成為全國最大的演出服和漢服的出產基地。起初,曹縣的漢服被視為山寨貨,為了不讓發展受阻,當地的漢服生產商從原來的模仿、改良南方服裝,變成開始品牌化路線,設計原創產品,最終為曹縣奠定了「漢服帝國」。

據統計,曹縣的漢服產業鏈商家多達2000間,原創漢服加工企業超過600間,2019年全縣漢服電商銷售額近19億。《2019漢服產業報道》顯示,消費者選擇100至300元漢服的比例最高,達到41.78%,而上述價位的漢服大多來自曹縣。

「木製品」壟斷日本九成市場

曹縣有兩大支柱產業,除了服裝產業引領國內市場,亦憑藉優質的桐木成為全國最大的桐木加工生產基地,用桐木製造的棺材更遠銷日本。2017年,日本東京電視台綜藝節目《不可思議的世界》(ありえへん∞世界),就曾介紹日本市場售賣的棺材,有九成都來自曹縣。

2004年,曹縣被中國林學會命名為「中國泡桐加工之鄉」,曹縣盛產的桐樹則成為當地棺材產業興盛的重要因素。以桐樹生產的桐木質地輕薄,利於製作易搬運、易燃燒的棺材。同時,曹縣有中國「木藝之都」之稱,木雕歷史悠久。據木雕匠人介紹,日本棺木雕刻以鳳凰、櫻花為主,由於機器雕刻無法做出手工的光滑效果,因此全部都要以人手雕刻。

曹縣從一個貧困縣,轉身一變成為集百多個淘寶村的富裕縣,突然爆紅更似是一場美麗的意外。然而,曹縣引起關注並非僅憑一人之力,更重要的是靠村民用雙手打拼出。近幾年,不少默默無聞的小地方都借助網絡走紅,但無論是有「甜野男孩」丁真的四川甘孜州理塘縣,抑或是被稱為「宇宙中心」的曹縣,都不應沉醉於爆紅的虛名,反而應思考如何藉此繼續發展,否則終歸都只是曇花一現。

曹縣的地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