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oo】日本女性求學到求職屢遭性騷擾 為何會習以為常?

撰文:日本通網
出版:更新:

Business Insider Japan實施的「求職性騷擾緊急問卷」調查顯示,約5成學生在求職中曾遭受過性騷擾,其中有7成人表示沒有跟任何人傾訴。內定的危機感、沒有相關諮詢視窗,再加上據以往性騷擾被害者的經驗,即便投訴也無濟於事,越來越多的學生對性騷擾表示不抱希望。

得不到內定、害怕被報復

2月18日該調查共收集到420份有效回答。其中有178人回答在求職活動中遭受過性騷擾。但他們沒有向任何人、任何機構傾訴或投訴。這一人數佔整體的比例超出7成。

以下是部分問卷中的回答:

“怕被淘汰就不好了”(女性、20~24歲、學生)
“因為害怕得不到公司內定,就沒有告訴別人。”(女性、20~24歲、公司職員)
“對方的社會立場碾壓自己,不用想也知道,即便申訴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又怕對方報復。” (女性、25~29歲、公司職員)

沒有相關諮詢視窗,無法解決

被害者不知道在哪裡、和誰可以說性騷擾的事情,再加上公司負責人多為男性更不好開口。部分人還表示:

“因為實習地沒有諮詢視窗,負責人還是男的。”(女性、20~24歲、學生)
“當時對騷擾相關知識瞭解的少,也不知道去哪裡諮詢。” (女性、20~24歲、公司職員)

女性遭上司性騷擾示意圖。(日本通圖)

還有人對即便諮詢也無濟於事的現實深感無力。

“我覺得即便諮詢也什麼都解決不了。從3月開始就進入正式的求職季了,雖然非常擔心會遭遇什麼,但是如果不能就業會更加艱難,只能忍着了。”(女性、20~24歲、學生)
“即使向有關部門說了,做過的事也不會消失。我不願意為了說出實情再回憶這些痛苦。所以選擇不和任何人說。”(女性、20~24歲、學生)

曾遭職場性騷擾的並不限於女性。(日本通網)

門檻很高

很多受害者表示事件發生後非常厭惡自己,害怕被二次加害。還有人根本沒有認識到什麼是性騷擾。

“沒有證據,申訴的門檻又高,所以就沒去。也辭了內退。”(女性、20~24歲、公司職員)
“求職過程又累壓力又大,沒有時間申訴。又不想再起風波……怕被看不起,開始厭惡自己。求職結束直到現在還很後悔。即便上班了也害怕繼續會發生那種事,非常不安。”(女性、20~24歲、學生)
“男人就是那樣、以前也被癡漢……”
“因為經常被40~50多歲的男性觸碰,所以覺得這個年齡段的男人都是這樣。不想專門找部門申訴,讓人認為我太過自我意識了。”(女性、25~29歲、公司職員)
“在大學時候就經常聽說癡漢犯罪的新聞,我知道即便抵抗也沒有意義。”(女性、20~24歲、公司職員)
“周圍的朋友也經常遇到類似的事情,大家只能一笑而過。對這些事感覺思想上有些遲鈍。” (女性、20~24歲、公司職員)

也有部分男性被害者表示:

“以前被說過‘現在帶你去風俗店’。對男性說這樣的話一般人不會以為是性騷擾,所以我沒說出來。”(男性 30~34歲 公司職員)

日本為防止女性遭性騷擾特設女性專用車廂。(日本通網)

對於學生來說,身邊最近的諮詢服務點應該是大學,但是很多人表示並不相信學校。

即便有錄音,說不對的話不利於求職

大三學生A(21歲)在求職中聯繫到了一家企業的人事負責人,這位男性負責人多次以修改《應聘申請表》為由,邀請A吃飯並進行了性騷擾。A問了許多有類似經歷的人,他們說:“喜歡牽手嗎?喜歡我嗎?”“想親吻”“做和牽手哪個難?”

之後A對這家企業失去了興趣,最後辭了實習工作。但是她沒有起訴企業。A說:“還在找工作,如果有我名字的投訴記錄的話,其他企業也不願要我。如果真發生了什麼沒准會動起手……”

只在乎就業率的學校是在幫助學生嗎?

另一方面,學生對學校不抱任何期待。

A說:“我不知道大學是不是值得學生信賴的夥伴。我想像不到一味注重就業率的學校能跟企業對抗。而且我上的是私立大學,發生事件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可能學校的入學率也會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