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問題源自於西方的想當然

撰文:倪文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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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烏克蘭緊張局勢進一步升溫。美國和俄羅斯雖然早前試圖通過外交接觸尋求降溫,然而似乎未有任何成果,據報總統拜登考慮向東歐增派數千美軍。烏克蘭問題無疑錯綜複雜,要有效解決並非簡單之事,然而烏克蘭問題自2010年代起延宕至今多年,歐美國家為什麼一直無法擺平?

周日(23日),《金融時報》首席外交評論員拉赫曼(Gideon Rachman)在其專欄撰文〈Russia and China’s plans for a new world order〉(暫譯〈俄羅斯與中國尋求世界新秩序的計劃〉,將俄羅斯對烏克蘭的行動解讀為其意欲打破美國世界秩序的嘗試。無疑,拉赫曼代表了西方不少精英對烏克蘭問題的看法,但這種看法只是將視野放在自己預設立場,而不願意多從其他角度去看問題的做法。這種偏見不但無助了解問題,甚至可能有份將烏克蘭推向深淵。

一切都為了挑戰西方霸權

拉赫曼的專欄文章試圖將烏克蘭現在的嚴峻局勢與近年西方霸權受到的挑戰放在一起去討論。他指出中俄兩國縱使野心和目標差別頗大,但因為同樣都不滿美國單極霸權而結成同盟,並一起挑戰現有以美國為中心的世界秩序。他認為世界秩序的改變往往發生在重要戰爭之後,故此俄羅斯希望借着向烏克蘭動武打造新的世界秩序,而中國則希望借的是台灣戰爭。

俄羅斯與烏克蘭兩國正在邊境集結軍隊,戰事有一觸即發之機。

然而,自從近現代帝俄時期起,烏克蘭對於俄國向來就是門戶般的存在,烏克蘭的非敵意化為俄羅斯眼中本土安全重大議題。因此,西方意圖將烏克蘭拉入北約這已超越俄羅斯安全問題的紅線,與當下俄羅斯是否要挑戰西方霸權無關。另一方面,中國亦一直視收回台灣為民族及歷史終要解決的問題,不論西方主導的世界秩序是否要被挑戰。

像拉赫曼這種將戰爭問題推給中、俄的想法,某程度只是西方精英不顧歷史發展的想法,將西方霸權沒落這個現實所產生的焦慮一廂情願地套到國際政治關係。其實美國單極霸權的沒落只是國家力量之間的相對反映。隨着美國出現經濟問題而中國經濟崛起,兩者實力此消彼長,國家勢力也自然因此改變。戰爭雖是催化劑,但不管中、俄是否發動戰爭也好,美國的實力以至影響力在全球減弱都是時間問題。

西方放下既有視角

近年西方經常將中國和俄羅斯標榜成為系統性對手,然而即使西方與中俄的政治價值觀甚至文明存在巨大差異,雙方並非不可能和平共存。中國根本就無意與西方動武,即使是中國視為內政問題的台灣,中共至今還是堅持以和平方法以實現統一。俄羅斯或許較中國更可能動武,但其堅決反對烏克蘭加入北約,本身也是在尋求與美國和西方國家和平共存,更何況其經濟實力對美國的威脅其實也不大。

大國能否共存的關鍵,在於國與國之間能否做到互相諒解,並且務實地解決問題。就以烏克蘭為例,如果西方的精英認定這是俄羅斯藉此要打倒西方霸權的棋子,而不去了解俄羅斯的想法,那戰爭可能難以避免。設身處地,1962年古巴導彈危機時,美國本土同樣受到嚴重安全威脅,假如當年的蘇聯不時及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核戰可能一觸即發。

隨着國際局勢及經濟發展,美國及西方「一言堂」的時代已經過去,西方不可能再像以往處理國際問題。西方精英在看待與中國和俄羅斯等國家的問題時,亦應該及早放下成見,多了解對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