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流搏擊|伍步暉柔道教練疫下求變 疫情前後學員運動態度大不同

撰文:衛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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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冠肺炎疫情下,搏擊運動行業大受影響,不少拳館健身室苦不堪言。武備志在今次〈疫流搏擊〉系列中,訪問到柔道運動員、搏擊體適能教練伍步暉,分享一下較少為人知道的疫下柔道界情況。同時,他以健身室教練角度出發,分享疫情前後學生教練對做運動的態度轉變。
場地鳴謝︰FITT PUB
圖:賴家俊

伍步暉教練。(賴家俊攝)

伍步暉自幼熱中於運動,機緣巧合下接觸到柔道,更醉心其中。2016年時,步暉代香港隊出戰2016東亞柔道形錦標賽奪得講道館護身術組別銅牌,其後多次於本地及亞洲大型錦標賽獲得佳績,亦參加其他搏擊運動比賽,如MMA、散打、Shootboxing等。

3年前,步暉開始加入FITT PUB,一邊當柔道運動員,一邊成為專業教練。怎料得到,正當他成為健身室教練不久後,一場疫情即將捲席全球,令搏擊健身行業大收打擊。步暉以柔道運動員及健身室教練的身份置身於疫情當中,在訓練、教學、工作方面都得到不同的經驗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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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道界幾近停滯 疫情突顯搏擊運動不可沒有練習對象

步暉指出以往香港柔道總會每個月都會舉辦不同比賽,如少年賽、香港公開賽、柔道形錦標賽、學界賽等。一年總有數個比賽可以參加。但是疫情爆發後,本地柔道比賽接近完全停止舉辦,反觀外國卻持續舉行比賽。對於香港柔道運動員而言,失去了許多寶貴的出賽機會,在訓練成果上落後外地選手。

即使有運動員想到前往外地參與比賽,因為受防疫隔離措施所限,大多數業餘運動員需要維持生計,礙於現實考量下只能默然放棄。步暉以自己為例,他正職是健身室搏擊體能教練,假如他參加外地比賽的話,便要接受前後兩次隔離,離開工作崗位長達一個月,在於公司立場,很難會允許教練放下學生一個月不顧,在教練角度出發亦是不可能的事。

除了無法參加比賽外,就連想在本地進行柔道訓練亦是困難重重。柔道館不同於泰拳拳館般林立,只有少數柔道道場獨立營運,大多柔道習者教練都以租借公共體育館或活動室練習為主。在疫情期間體育館關閉,許多柔道運動員都失去練習場地。例如步暉的柔道形主項,需要用上十米乘十米的空間演練一整套柔道形,沒有大型活動室實很難完整練習。

疫情更令步暉進一步意識到練習對象對柔道或搏擊運動的重要。他曾有一次租體育館練習,當時防疫措施限制場內只能有2人練習,而工作人員更指示因為二人已接觸,不可中途轉換練習對象。「有武術經驗者都知道,假如只跟同一位對手練習的話,就算贏到對方亦可能不關強弱,而可能是風格問題。」,長期只跟同一對象練習,雙方很可能產生慣性,在反應、出招模式上多了一種預判,跟真正比賽的對打有所不同。

步暉在練習專精的「講道館護身術」柔道形時有一個固定練習夥伴,但由於他公司立場不想他參與任何康樂、相對非必要的活動(不出術用餐、健身、運動等),最終他不能進行柔道練習,間接亦使步暉無法練習。

▍疫情對健身室、教練、學員的影響

步暉在3年前加入FITT PUB成為搏擊及體適能教練,見證疫情前後健身室行業的苦況。

他指一年多前1-2月疫情剛剛開始,大家最初都以為是一般流感,所以反應不大。但是過了農曆新年大爆發後,大眾對疫情恐慌,健身室客量即時大幅減少。當健身室及拳館第一次被迫關閉時,業界原以為禁令只會維持1-2個星期,怎料一關便關一個多月。此後禁閉令每隔一段時間都周而復始地發生。

最初學生都會覺得恐慌,但久而久之便漸漸適應。有部份人為保障自己及家人,所以一直沒有回健身室練習,依然沒有出現過,1年多沒見過。有部份就是,一旦疫情數字上升,便會停止練習,當疫情數字下降便會回來練習。有些則會覺得,始終日常生活仍要繼續,而保持身體健康亦相當重要,所以便在做足防疫下維持練習。亦有人是礙於口罩的不便。

有小量學生出現「報復性」反彈,因為一年無得做運動,所以原本一星期1-2次,重開後便變成3-4次甚至更多。

疫情對學生的影響,很大程度取決於學生本身對於運動、防疫的心態。概括而言,大約有五成學生會視乎疫情而選擇,有兩至三成堅持前往健身室運動,有兩成完全沒有再來。

受疫情影響,步暉作為教練亦不得不改變教學模式,在合乎防疫需要下為學員制定適合的練習。他表示在體能重訓方面相對容易處理,以學生做例子,例如5公斤做20次,如果氣喘可改成10公斤做少幾次,再喘再加重減量,目標改成重量而非帶氧消耗,所以還可以控制。教練要注意模訓練模式及強度而作出調節,亦會增加休息時間。

「打拳或柔道亦比較難處理,因為這些動作的心肺需求比較大,其實很難說去做少幾下。」步暉指出,在搏擊訓練上很難叫學生打幾拳便休息,若只打幾十拳、幾個Combo、幾個柔道入楔(10次),雖然體能消耗大,但要達到訓練目的亦無可避免,只可把練習質素水平下調至很低,以及増加休息。

而且重訓練習較易保持社交距離,除卻指導示範外,大部份時間都可以退開一定距離。但在搏擊教學中,除非只讓學員打沙包,否則都一定會涉及身體接觸,即使只是持靶對打,亦已經較難保持距離。另外他又表示在柔道、MMA近身練習時,口罩不時被勾到脫落,影響練習動作連貫。

不少拳館在疫情期間都推出線上直播教學或戶外教學,步暉他們亦曾經跟學員嘗試過,不過效果未如理想。

有部份學生會選擇以Zoom 的方式上課,用作保持一般運動量還算可以,但對搏擊運動效果非常有限。在Body Combat 之類的課程,線上練習一至兩次後,學生便發現難以滿足如現實課的效果,只能當作止癮玩下。
伍步暉
有些人會去室外上課,雖然成為疫情間的趨勢,但亦視乎不同拳館客戶需要。以FITT PUB(步暉工作的拳館)為例,以安靜舒適為賣點,所以未必個個學生接受戶外課程。
伍步暉

不過步暉並非在閉館期間完全停下來,他會自己做一些家居訓練,報讀線上課程自我增值,還會拍攝一些社交媒體練習片段,分享給學生,向他們灌輸持續練習的意識。

▍對政府政策的想法

在新冠肺炎疫情下,搏擊運動行業大受影響,不少拳館健身室苦不堪言。健身搏擊運動業界大聯盟屢次批評政府在經過了整個2020年後,對搏擊和健身業界在疫情下的支援依舊不足。步暉作為教練又有什麼感受呢?

步暉認為政府的防疫措施雖有不足亦不全面,但他明白好難完善周全。不過,他相信政府可以做得更好,例如諮詢衛生專家意見,加強跟運動業界溝通,然後逐步修訂適切有效措施。

現在政府採取籠統一刀切的方式處理,未必能顧及業界各持份者的需要,或者可以考慮視乎不同健身室規模、場地面積、職員數量、客戶數量作為參考,以作分類處理。

假如再人性化處理的話,他認為部份拳館主力一對一教學,比教符合防疫措施中的人流限制、安全距離條件,或可酌情處理。即使以團體教學為主,雖然相對難但亦有一定方法處理,例如限制「1對3」、必須預約、遵守防疫距離等。政府需要跟業界去溝通商量,防疫措施可以做得更加仔細,而不是籠統一刀切。

最後,政府的疫情津貼似乎未必準確幫到需要人士,小型運動處所及大型處所獲得相同補助並不合理。而部份教練的職業相關牌照未必為體育總會註冊,一些私人機構牌照更受行內認受,但他們卻因此得不到任何政府補助。

疫情爆發至今已經一年多,搏擊運動業界大受打擊,本地運動發展停滯不前,可謂是歷來最艱難的時刻。希望香港人即使絕望,亦不要失去希望,「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留一口氣,點一盞燈,有燈,就有人」,唯有一同堅持才可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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